。但隨後的水庫經營,水庫邊的蓮菜種植,以及沿湖的農家樂,他可都是緊緊攥在村集體的手中,也就是這樣,他才有錢,有影響力規劃新村建設,腰杆子才硬了起來。」
齊天翔說着話,溫和地望着慶豐收,慢慢地說:「是不是這樣啊,老慶,把你的想法給徐副省長說道說道。」
「齊省長火眼金睛,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慶豐收笑着恭維着齊天翔,隨即望着徐方說:「土地一分,生產隊敲鐘上工的日子就再也沒有了,各家各戶莊稼怎麼種,種什麼,完全是自己的事情。有村提留和農產費的時候,村里還有些管理權,而土地還必須要好好務弄,畢竟還需要上繳。隨着國家三提五統的取消,農民就徹底自由了,種不種完全成為自己家的事情。村集體名存實亡,要辦點村里大家的事情,需要各家去做工作,去磕頭作揖,有一家不同意就辦不成,因為村里沒錢。」
慶豐收說着話,看到徐方漸漸凝重的神情,就緩和了語氣,滿臉堆笑地說:「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今天是個好日子,省市領導光臨我們清荷村的奠基儀式,我們很高興,很興奮。」
慶豐收的話,將大家的情緒又重新拉回到現實之中,馮俊才不失時機的插話進來,笑着說:「省領導蒞臨我們縣的一個小村莊,參加新村奠基儀式,本身就是莫大的榮幸,必將留存在清荷村全體村民的記憶里。」
齊天翔瞥了馮俊才一眼,其實最高興的不是慶豐收,而是他馮俊才。這樣亮相的本身就是一種態度,而且來自省政府主要領導的出現,就更給他做文章的依據了,不但有了推進新農村建設的標版,也有了發展壯大集體經濟的現實樣板了。下來通過省市報紙電視的宣傳,特別是河陽縣新聞單位的造勢,迅速推動或掀起一股熱潮,也是非常可能的。
有了馮俊才的助力,特別是看到齊天翔微笑不語的神情,慶豐收很快就心領神會,迅速吩咐村裏的人進行張羅佈置,不大的功夫一個小型慶典儀式就準備停當了。
剪綵,培土,鼓樂,鞭炮,儀式雖小,可程序卻一樣都不少,齊天翔、徐方,以及呂山尊、王濤等省市領導,還有隨行人員,將一個新農村建設的儀式,烘托的不但熱烈,而且高調隆重。
齊天翔和徐方都分別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簡短的祝賀中,飽含了喜悅和興奮的心情,引起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呂山尊和馮俊才也發表了講話,卻是針對性很強的號召和鼓勵,使得一個不長的慶典,具有了不一般的宣傳意味。
慶典結束後,齊天翔和徐方在慶豐收的帶領下,走到高台的邊緣,俯瞰碧波蕩漾的清荷水庫,以及沿湖新綠的柳樹。美景使徐方發出了一陣陣驚呼,由衷地感嘆鄉村美景的渾然天成,自然美妙。
慶豐收又不失時機地乘興,帶着齊天翔和徐方游湖,遊船之後的遊覽車,不但近距離觀賞了清荷水庫的景致,還參觀了農家樂的小院,照例誘發了徐方的讚賞和感嘆,興奮之色溢於言表,根本就無法掩飾。
聽完了慶豐收的介紹,看遍了清荷村的自然美景,當齊天翔和徐方等人要乘車離去時,慶豐收心中的失落和遺憾,還是明顯地掛在了臉上。畢竟參觀之後的重頭戲,也是慶豐收最得意的農家田園宴,還沒有來得及展示,這不能不說是個巨大的遺憾。
但慶豐收也知道,領導們的視察行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不可能因為他們而取消和改變行程,只能是遺憾之餘,與村民簇擁着齊天翔等人,一直送到村口停放的中巴車前,一遍遍地邀請齊天翔等人,在合適的時間,再次來清荷村,再來看看大家。
齊天翔和徐方也是始終微笑着,感謝着村民的好意,感謝着慶豐收的盛情邀請,紛紛表示一定還會再來清荷村,再來看看住進清荷新村的村民們的幸福生活。
這樣的話語直到中巴車緩緩駛動才結束,望着漸漸遠去的清荷村,以及佇立送別的慶豐收等村民。齊天翔心中明白,所有的話語都是一種善良的願望,一種無奈的客套,這個小村莊,今後可能自己再也不會造訪了,也只能永遠將美景留存在心底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