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向的佈局,一定要有東西向的修飾,中軸線兩邊必需要豐滿有致,而且中軸線也不能一通到底,所謂曲折有致,通達有變,結合到這個院子,迎門過街不事張揚,兩邊環繞不求聞達,曲中通幽湖水環繞,佈局精妙,練達而精緻,端正而大度。古人的智慧,我們怎能完全知曉啊!」
「看來你很懂風水脈象,哪一天跟你學習學習。」齊天翔知道這個劉唐子,一肚子學問,有入流的,也有不入流的。但卻是個有趣的人,這也是齊天翔來平原的原因之一,聽聽他的胡謅亂扯,也真是放鬆和補益。
「我算什麼,平原入迷風水易理的大有人在,你慢慢就知道了」劉唐子神秘地笑着指着街邊的門臉說:「現在人已經不講究這些了,只要掙錢,什麼都可以做,你看這條小街不長,可一街兩邊卻開着十來家花圈壽衣店,而且還有增多的趨勢。每天走過總有種怪怪的感覺,為死者祈福送別本是積德行善的行業,但此起彼伏的店面卻並不像是慈善的意思。這也就涉及到了賺死人錢的惡俗了,過去這種傷陰鷲的行業是無人願做的,是下九流中的底層,與巫、娼、神漢,剃頭、吹鼓手、戲子、叫花子等齊的,所謂:家有三間房,不做送葬郎。過去是最下賤的營生,只是為了餬口而已,而今卻成了爭相從事的行當,不能不說是社會的悲哀。」
齊天翔也沒有再深究,儘管他覺得劉唐子有所指,但現在似乎還不是說的時候。
說着話兩人走到一個臨街的門臉前停住腳步,門臉不大,裏面不過很小的地方,只能擺下幾張桌子,外邊臨街也散落地擺了幾張小桌子。正是上班上學的時間,裏間外邊都坐了不少人,正在埋頭吃着。門楣上方掛着的匾額卻古色古香,看來有些年頭了,已經有些污濁和暗淡,但「肉末穿沙」四個鎏金大字卻清晰可辨,而且楷體大字中規中矩、遒勁有力。
劉唐子示意齊天翔在街邊的一個小桌邊坐了下來,自己去買早點,一一端上來之後,看齊天翔還在看着門楣上的匾額,就說:「別小看這個,民國前大總統親書。」
聽着話,齊天翔仔細又看了看,還真在右下角看到了哪位辮子總統的落款,旋即想到知道這位傳奇總統原籍是平原縣的,也了解一些他的作為,但字卻寫得這樣厚重、遒勁卻怎麼也想不到。收回目光,齊天翔笑着搖搖頭,沒有說話。
「是不是有些奇怪,一個這么小的門臉怎麼有這麼大名頭的招牌?而且這麼守舊無所彪炳的人怎麼會有這麼一手好字?」劉唐子分明看出了齊天翔的疑問和不解,「其實也簡單,這個店的先祖是大總統的廚師,跟了他幾十年,而且辮子大帥就喜歡家鄉的飯菜味道,尤其是喜歡『肉末穿沙』這口。這家的老先生年齡大了,想回老家,大帥無以相送,就題了這個匾送給他,也就相當於是個保護傘,更相當於一個現在通行的職稱證書了。」劉唐子殷勤地讓着齊天翔吃,接着說:「書法作為國粹,千百年來是文人墨客的門面,但似乎也與文如其人不沾邊,趙佶皇帝做的不怎麼樣,一筆瘦金體獨步天下,至今無人能敵;顏真卿一輩子窩窩囊囊,可顏體碑帖卻處處透着精氣神;唐伯虎花花公子一個,但書法名品留世的卻不見一絲驕淫之象。還有秦觀,辛棄疾,似乎都與品行對應不上,我看呢,書者氣度也,也就是心胸使然,寫不寫的一手好字,與品行真的關係不大,汪精衛可算是大漢奸了,可一筆柳楷誰敢說不是精品。」
齊天翔對劉唐子的論調連連點頭,儘管有些牽強,但的確就是如此,而且還真不能以字論英雄,他在安徽曾經見過袁大總統的題匾,哪氣勢就顯出不凡,至少不是所謂的竊國大盜所應該有的磊落。
齊天翔贊同劉唐子的觀點,但卻對他津津樂道的美食不以為然。所謂的肉末穿沙,其實不過是河南的油茶加了肉末而已,而絕配的窩餅也就是把肉餡放入麵餅蒸熟罷了,卻有着這麼好聽的名字。
「看着一般吧,其實不簡單。」齊天翔的表情瞞不過劉唐子的眼睛,「這看似簡單的湯,卻是經過十幾個小時老火慢燉的牛肉湯,加上用牛骨髓油慢火炒熟的豌豆面,然後把芝麻、花生、棗片、蓮子磨碎後加入,在快成熟時放進煮熟的牛肉粒,再慢火熬煮三個小時以上,一碗看似簡單的肉末穿沙才能上桌,中間的工藝複雜,至少要五個小時以上,小吃不小,不簡單。」劉唐子正色地說着,指
第五章 早點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