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計的表情,單飛凝聲道:「但我若贏了呢?」
「你怎麼可能會贏?」荀奇叱道。
單飛堅持看着于禁,一字字道:「萬事皆有可能。於將軍莫非贏得起,卻是輸不起?這樣的一個將領,又是如何領兵?又是如何能讓手下信服?只靠鞭子嗎?」
于禁望着單飛堅定的眼眸,不知為何,竟然少有的發寒,但這時他怎肯退縮,握緊了拳頭,于禁緩緩道:「你要什麼彩頭,儘管說出來!」
單飛就等于禁這句話,高聲道:「我不需在城東門抽於將軍多少鞭子,只請於將軍在鄴城被破後,在城東門前,面對三軍、面對那些無辜枉死的冤靈說三聲于禁不該視手下性命如草芥,不但有錯,還有大錯特錯的時候!」
眾人沉靜。
于禁臉色鐵青。
單飛逼問道:「怎麼的?於將軍莫非從來只敢做有把握的事情,殺起投降的人毫不手軟,但內心不過懦弱如斯?那等到若有一日於將軍被圍的時候,若是這種態度,莫非也要祈求別人饒了性命?」
「你說什麼?」
嚓!
于禁霍然上前一步,早就拔出腰刀,怒不可遏的就要向單飛劈來。
張郃立即長身站起,攔在二人中間道:「大夥都是為司空盡力。君子和而不同,我等意見不同在所難免,可何必動武,做些讓仇者快、親者痛的事情?」
張郃此舉看似中立,但顯然是怕單飛出了問題。
他知道于禁刀法絕對不差,見單飛面對于禁拔刀動也未動,半絲緊張之意都沒有,心中反倒有些驚奇。
單飛莫非自忖武功,才這般有恃無恐?
張郃身為河北名將,先屬韓馥手下軍司馬。後歸袁紹,官渡之戰時投靠了曹操,其實和張遼經歷類似。
他素來謹慎,知道曹操用人雖多有破格。但手下自劃親疏遠近之分,于禁身為曹操身邊老部下,張郃平日嘻嘻哈哈,就算被其嘲諷亦不介意的模樣,但內心當然不快。反而對張遼、郭嘉等人更是親近。
張郃從張遼口中得知單飛的事情,對單飛倒很是好奇,暗想這人經歷奇特,非常人能夠做到。
今日被于禁、辛毗等人否決,張郃心中不滿,但終究沒有發作,聽單飛驀地爆發,為其、或者是為兵士生死仗義執言,張郃知道說易行難,難免嘆息。但見單飛挺身而出和于禁做賭,除了佩服這小子的硬朗外,內心更是期待這小子能贏才好,是以見于禁拔刀,張郃忍不住攔阻。
單飛一番痛斥後,怒火雖熄,可挑戰之心卻從未有過的強烈,隔着張郃對于禁道:「這世上責人易,責已難。我是想說於將軍對手下苛刻、對降人無情,莫要有一天被人所擒。苦苦哀求饒得性命就好。」
他這番話倒是有感而發,內心對于禁着實很不痛快。
于禁一直貫徹着「圍而後降者不赦」的原則,可據他單飛所知,這人曾被關羽水淹七軍後所擒。哀求後才得活命。
一個人求饒倒不讓單飛反感,誰不想活命?可于禁這樣的一個人,對降者說殺就殺,到自己的時候不顧臉面的哀求,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理?
于禁一張臉青了又紅,不知道單飛真正的心意。喝道:「這世上從來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的于禁!」
單飛大笑道:「好的,很好。於將軍一定要記住自己今日說的話!在座諸位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於將軍既然不肯投降,那就一定和我賭下去了。」
于禁冷哼一聲。
眾人不解單飛真正的用意,但想于禁自領軍來,自詡軍規嚴明,鐵板一塊,這種人不要說認錯,就算被別人半點指責都是不行。跟隨曹操多年,于禁更每每以軍規對曹操有所要求,曹操亦是哼哼哈哈,少加反駁。
這樣的一個于禁,如果真的在城東門三軍前認錯,那實在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如此一來,無論這兩人贏輸,只怕總有一個……
眾人想到這裏,忍不住向曹操望去。
張郃咳嗽一聲,本想勸解,但望見曹操的臉色,突然住口。
曹操沒有半點勸架的表情。
于禁霍然轉望曹操道:「司空大人
第208節 軍中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