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夜宗主先放開手?」
夜星沉冷哼一聲,卻終於鬆開手來。
鬼豐雙足落地,動也不動道:「我對單飛說過,自來此間後,已到說出我身份的時刻,只因巫咸一事,倒讓我一時無暇提及。」
輕嘆一聲,鬼豐低聲道:「我卻不想不用我說出,夜宗主就從婉兒身上發現了我的秘密。事到如今,我其實也不想隱瞞什麼。」
頓了片刻,鬼豐凝聲道:「我其實不是……一個人!」
大明王忍痛挨飢,在此間許久,早就心理脆弱,一聽鬼豐這句話,大明王着實有些毛骨悚然道:「那你是什麼東西?」
鬼豐看也不看大明王,反望單飛道:「單飛,你或許明白我的意思。自從我出現在小白馬寺後,曹棺、郭嘉那些人,不是早對我的身份有所猜測?」
「心中一座墳,藏着兩個人?」單飛莫名的想到在雲夢澤的時候、詩言對鬼豐曾下的判斷,脫口而出道。
「哦?」鬼豐目光微閃。
「這是詩言評論你時說的一句話。」單飛緩緩道:「她說你是一個奇怪的人,不是性格分裂,而是……你本是兩個人合為一體的。楊阿若只能說是你的一半,你的另外一個人叫做姜岐。」
鬼豐還沒有分裂,大明王聽的卻已經要精神分裂。西方近代的心理學雖比東方要早,但在大明王的時候,西方人卻是無論如何都玩不過東方的神秘,更何況單飛本是結合各種知識的一個人,所言夾雜極多,大明王能跟上單飛的思路已是極不容易。
鬼豐卻是瞭然,喃喃道:「詩言是個聰穎的女子,她猜的最近真相,但還不是真相。」微微搖頭,鬼豐道:「我其實心裏不止藏着一個人,而是藏着很多人。」
「什麼?藏着很多人?」單飛瞳孔微縮,不知為何,他的背心竟湧起無邊的寒意。
鬼豐突然伸手摘下了青銅面具,露出了面具後的那張臉。
眾人怔住。
青銅面具後的那張臉有着挺拔的鼻樑、如畫的雙眸,去除面具後,鬼豐的一雙眸子沒有太多的寒意,甚至可說是有種嫵媚之意。
大明王極為意外。
他一直以為鬼豐既然戴着青銅面具,其後的一張臉哪怕不像青銅鑄造般,但多半也是鬼一樣的悽厲,他倒從未想到鬼豐居然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鬼豐的年紀看起來也不算太大。
大明王暗叫慚愧,心道我在西方縱橫多年,垂垂老去時才混得今日的成就,但比起自古英雄出少年的中原來,歲數實在是活在了狗的身上。
單飛不也是極為年輕的人,中原的這些年輕人,如何會有這般神鬼莫測的本領?
大明王暗自嘀咕時,鬼豐已道:「我當年會戴面具,因為我是一片空白。」
眾人費解,不知道一片空白是什麼意思。
鬼豐接着又道:「如今我經常戴上面具,是因為我臨鏡對水時,不想看到自己的一張臉。」
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
你哪怕每天都被自己帥醒,也不用把臉用面具擋起來了?大明王暗自搖頭,心道中原人武功是高、卻也多是矯情。
不想鬼豐很快道:「因為我每次看到自己的臉時,都會想到一個悲傷的故事。」
大明王幾乎停了呼吸,暗想你要不要這麼沒節操的炫耀?
單飛皺眉道:「有關姜岐的故事?」
鬼豐撫掌輕嘆道:「說的好。單飛,看來你已然猜到了。」
單飛搖頭道:「我只感覺你心中雖藏着許多人,你卻絕不是其中任意的一個。」
「正是如此。」
鬼豐點頭道:「當年我遇到姜岐的時候,他已奄奄一息。他是個養蜂人,有着……」一指自己的臉龐,鬼豐道:「他有着我這樣的一張臉。」轉瞬搖頭,鬼豐改口道:「或者更應該說,我的臉本來就是他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大明王忍不住道。
鬼豐沉默片刻,終於笑道:「這麼說的確不容易理解。但你們見過巫咸……」
你又要往哪裏扯?大明王實在忍無可忍,才要打斷時,單飛已目光閃動,「你是說……你如巫咸般,是用了奪舍之法佔據了姜岐的身軀?你是用了奪舍之法,這才
第881節我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