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又有兩人從破爛的院牆處走來,後面那人身泛紫光,赫然是紫火法王。
單飛見狀微有意外,他記得自己當初和紫火法王到了蒲昌海之下,他隨即去了貴霜,倒無暇顧及紫火法王如何從地下出來,不想此人不但出了地下,而且看來還帶來個幫手。
說話那人正是紫火法王的幫手。
那人捲髮碧眼、高鼻凹目,着實是西方人的模樣。他走在紫火法王之前,身上似泛着微薄的明光,看起來整個人如同光球般。
有人見狀,忍不住連連後退,露出敬畏之意。
紫火法王對那人很是神色恭敬,看起來那人的地位還在紫火法王之上。
范鄉已聽得嗔目結舌,從沒想到自己選的單當家牽扯這多。一見來人的模樣、聽其言語,知道此人多半又是站在單飛的對面,范鄉不由大皺眉頭。
單飛留意的卻是那人身上的明光。
他自從明白焰肩和佛光仿佛後,知道人體的氣場的確有造成光芒外放的效果。不過聽聞佛放光芒,那是因入三摩地之故。他能顯露焰肩,是因為凝聚氣息後才會導致這般效果。
人是能放光的,但必定有其原因。
此人行進間就能明光外漏,或許是因為一些魔術般的手段,但若非功力深厚,恐怕也不敢在這種場合以這種方式出場。
夜星沉只是看了紫火法王一眼,目光就落在那身泛明光之人的身上。
&火教的大明王?」夜星沉緩緩道。
那身泛明光之人微有意外,隨即大笑道:「夜宗主果然博學多知。不錯,區區正是拜火教的大明王。」
范鄉等人連同西域諸國的首領聞言均是聳然。
他們聽身毒魔王至此,倒沒太過震驚,實則是因為身毒眼下被貴霜所控,身毒和西域又是橫隔大雪山難以逾越,彼此間無甚交流。
可大明王卻是截然不同。
拜火教如今橫行西方,在安息最是盛行。西方教派和中原很有不同,中原其實到如今都是少有教派,五斗米教可說是中原道教之祖,在那之前,中原甚至沒有教派的說法。以黃老為首之人,也只是自稱道家,卻不稱道教。
在中原的教派素來難有很大的規模,可西方教派卻是不同。拜火教在西方傳承兩千年之久,在西方影響極大,無論哪國的君主都是不敢等閒視之,因此拜火教幾乎可說是滲透了西方上下的各個層次。
拜火教眼下可說安息的國教,大明王更可說是安息的國師,教徒難數……安息眼下連貫中西大陸,這般國度的一個國師駕臨樓蘭,也就難免讓西域諸國的人聳然。
可這樣的一個人物,居然對夜星沉也是這般恭敬?
夜星沉對身毒魔王都是神色輕蔑,對單飛卻是另眼相看……
西域諸國眾牆頭草迅疾的推斷眼前的局面,知道如今以夜星沉、單飛為首,可這兩人好像又是敵對,既然如此,總要看準風向再選擇投靠的方向。
夜星沉聽聞大明王前來,並沒有什麼意外,喃喃道:「看來三苗的後人,也想來分一杯羹了。」
大明王微有異樣,隨即哈哈笑道:「夜宗主知貫古今,實在是世間少有的大才。宗主說的絲毫不錯,當初兜被逐身毒南疆,三苗也因單鵬所迫遠遁西海,在西方遺留下許多神跡。說起來,拜火教的確和三苗很有些因緣。說我等是三苗之後,也是不為過的。」
&來此也是想說點廢話?」夜星沉反問道。
大明王若有深意道:「夜宗主說笑了,我等來此自有目的。」略有停頓,大明王終於說道:「我等雖是不才,卻還想要參與到宗主的計劃。」
&的計劃?我的什麼計劃?」夜星沉反問道。
魔王從羞愧中回過神來,嘿然笑道:「夜宗主,中原有句話說的極好。士死知己、圖窮匕見!夜宗主對我等還有防範之心,雖稱不上知己,可眼下卻着實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他是身毒教主,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原話已是不易,自然不會去深究中原言語的精微細緻之處。因此在說及圖窮匕見時,他沒有荊軻風蕭蕭易水之豪情、英雄末路王殿的無奈,卻多少露出點兒窮凶極惡之意。
&當年中原共工四雄齊抗世上不公,卻被奸人所害導致功敗垂成……」在魔王心中,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