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殺了高橋信!」
看到獨孤玉背着彭友明進了山洞,葉途飛放下心來,轉而對山下敬吾說了事情。
「當初從二郎山離開去上海,我的目的就是對付高橋信,當然,高橋信也心知我的目的,他也在想盡一切辦法來對付我。只不過,我的手段似乎比高橋信要高明一些,運氣也要比高橋信好許多,所以,我活下來了,而高橋信卻死了。」
這個答案對山下敬吾來說並不算突兀,甚至可以說他是早已知道的答案,但是,聽了葉途飛的親口相告,山下敬吾還是覺得很難接受,咽喉處像是有個什麼東西哽住了,使得他的話音都有些顫抖:「能給我說說具體的過程麼?」
葉途飛據實相告,末了,總結道:「說句實話,高橋信真的是個人才,若不是他造的孽太多,我葉途飛還就真的栽在他手上了!」
山下敬吾愣了一小會,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你們中國有句俗話,叫人算不如天算,高橋君心思縝密,計謀過人,只是生不逢時,被小人暗算了。」
葉途飛大笑。
「山下,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了,我也不想跟你在口舌上浪費時間了,高橋信是我殺的,要報仇就找我好了,咱們現在不正是在打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嗎?那就戰場上見好了!」
山下敬吾露出猙獰的笑容來:「葉桑,我向天皇發誓,你會死的很悽慘!而且在你死去之前,你會對你的行為感到後悔。」
葉途飛聳了聳肩,拿出根雪茄叼在了嘴上:「有火嗎?借個火,咱們好歹也算是認識,你不會這么小氣,連個火都不願意借吧?」
山下敬吾又一楞,搞不清楚葉途飛這葫蘆里裝的是啥藥。
葉途飛收起了雪茄,笑了笑:「山下,你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呢?我猜是因為你並沒有把握能對付得了我吧!」
山下敬吾被激怒了,他向後退了兩步,憤恨道:「那我們就走着瞧吧!」
葉途飛也面對着山下敬吾向後退了兩步:「好啊,悉聽尊便!」
這二人便這樣面對着面,向後退去。
後退比前進還要快。
不過三兩分鐘,葉途飛便回到了山洞中來。
彭友明雖然被折騰的沒了人樣,但神智尚算清楚,硬撐着非得見上葉途飛一面。
「謝謝!」彭友明拉着葉途飛的手,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個簡單的詞彙。
葉途飛笑了笑,道:「該是我謝你才對,謝謝你還能撐到現在。」
彭友明的革命樂觀主義又彰顯出來:「我不光要撐到現在,我還要撐到小日本投降的那一天!」
葉途飛注視着彭友明,默默地點了點頭。
沉默了片刻,彭友明忽然道:「對不起!」
只有心有靈犀的戰友弟兄才能理解了彭友明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對不起,葉途飛笑了下,回道:「該說對不起的仍舊是我!老彭啊,我沒能完成你的重託啊!」
彭友明艱難地搖了搖頭,道:「是我們黨出的問題,責任不在你!」
葉途飛嘆了口氣,道:「這些都不重要,老彭啊,你安心養傷,咱們這兒啥都不缺,藥品,食物,水,足夠咱們在裏面活個一個月的,等咱們把小日本給熬滾蛋了,再說這些不行嗎?」
彭友明像是很痛苦的樣子,他閉了會眼,然後又睜開,問道:「途飛,現在山洞中有沒有共產黨員?」
葉途飛點了點頭,然後把衛向東叫來了。
「向東同志,我現在鄭重告知你,葉途飛沒有做漢奸,他是受我的委託打入敵人內部的,這件事在延安特科那邊有檔案。向東同志,你要向我保證,只要你還活着,就一定要去延安為葉途飛做證明……」
彭友明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到後來竟然因體力透支而說不下去了。
葉途飛急忙按住了彭友明:「老彭,你怎麼跟交代後事似的?咱能不這麼着急麼?能等到你養好了傷再說這些事情麼?」
彭友明喘息了幾下,艱難地露出了笑容來:「途飛,我真的是在交代後事,山下敬吾在送我上山前,逼我服了毒……」
葉途飛頓時慌了,連聲叫着向忠矩,可是,一連叫了幾聲,也沒見有人答應。
「六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