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用夜明珠看着月芷有些髒兮兮地小臉。那時候的扶蘇,用唯一乾淨地衣角給月芷輕輕擦拭。
瀰漫的粉色氣息在底下縈繞,久久凝固在心頭。
虞姬忽然間有些羨慕那個從未謀面,未曾聽聞的女子。也許他們的故事並不美好,但至少,這段感情是珍貴而彌久的。也是讓兩人都想掙脫,卻不自覺靠近的。是無論哪個,都不會後悔相遇的。
而虞姬呢,作為江東名族。得罪了鄉里大豪而不得不舉家逃難,更是寄人籬下般地在會稽生活。四處奔波的虞姬是沒有經歷過愛情這回事情的,她沒有感情經歷,也從未被家人拉着去談婚論嫁。
因為虞姬是整個虞家最珍貴的珍寶,她的幸福未必是虞家的幸福。破敗的虞家需要用一個多才多藝,冠居吳越的女子來找一個強力的靠山。而虞姬,便是那個找靠山的敲門磚。
這個女子,絕對是可以令男人瘋狂的女子。甚至此刻的虞姬都忍不住有些肆意地想,若是自己的面紗不到皇帝那裏摘取,而是在這裏露出真容。那,虞家用來找靠山的珍寶會不會莫名地失蹤在了沛縣?
虞姬不喜歡去伺候一個老頭子,即便是權勢滔天,是這個最強大,最富有的皇帝。她只是一個小女孩,虛歲十七。有着少女的感性,想談一場戀愛。她不想將全族的希望擔,太沉重的壓力讓稚嫩的肩膀有太多的青紅。
她不想自己的夫君是一個花甲之年,發須雪白的老人。她甚至後悔天為何賜予她一副吳越居冠的容顏,給了一個多才多藝的身體。這樣的虞姬,連選擇自己想要生活的權力都沒有。連去愛的資格和可能都沒有,因為整個會稽郡的人都不認為,皇帝見了虞姬後會不動心。
所以,作為一個被皇帝預定的女人。虞姬很羨慕蘇扶雲眼中緬懷、思念、悔恨的那個女子。
一曲終了,時間也到了亥時。人定之刻,眾人都一一行禮拜別,匆匆回家。熱鬧的縣令府燈燭漸熄,一個個沛縣名流離開縣令府。而蘇扶雲,則被邀請留在縣令府歇息。
但扶蘇選擇了拒絕,這一晚的事情讓扶蘇有些疲倦。觀看了虞姬的舞蹈更是讓扶蘇有種立刻沖回雁門,集結全部特科成員,強行把月芷帶回去的念頭。
但政治家的理智,皇長子的身份。浩蕩如江水般即將發生的大勢讓扶蘇一次次熄滅心中的大火,月芷的話題是一個禁忌。無論是扶蘇府,還是蒙恬府。
扶蘇想要迎娶月芷的道路太過艱難,不僅在蒙家,更在扶蘇心中。扶蘇的妻子是王芙,從未對不住扶蘇的王芙。一個無雙的賢妻良母,拋棄鍾愛武裝,拿起紅妝,編起賬冊的妻子。是將扶蘇從千軍中救出的妻子,不是一個符號,不是一個姓名代碼。
扶蘇要娶蒙月芷,給蒙月芷的身份只可能是妻,而非妾。妻子只有一個,是王芙。要娶月芷,就必須休妻再娶。休妻?這是扶蘇根本不可能,也不會去邁過的坎兒。
拒絕了縣令府的邀請,註定將要失眠的扶蘇回到租住的小院。
而扶蘇離去的時候,三雙美眸都是齊齊注視了過來。這一精彩的晚,將是沛縣傳唱數十年都不會被人遺忘的傳奇。
回到驛館,殷傾月一路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虞姬問了,殷傾月愁眉苦臉地搖搖頭,也不說話。
和殷傾月一般,呂雉也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僅是父親的極度逼迫,更是因為蘇扶雲,這個挺身而出的好男兒。父親說的未來必將成大事的劉季,呂雉看了,一點都沒有感覺。木訥木訥的,不大說話,一點都看不出聰明在哪裏。
而且聽剛剛結識的好姐妹、張九融家的小女兒清兒說。這個劉季,現在都四十多歲了,整天混跡市井,不事生產不說,還好勇鬥狠。這讓呂雉對劉季的印象分更是狠狠拉低。
而反觀蘇扶雲,不僅出身優秀。真正的百年世家子弟,這個,可是得到縣尊驗證的。不僅風度優雅,容貌俊逸。更是難得好心腸,為那些孩子千里奔波去得到了資助。這讓感情生活白的跟張紙似的呂雉忽然間塗滿了蘇扶雲的面孔!
是一張張積極向,都是正面的面孔。此刻的呂雉聽着門窗外不斷焦急呼喝的父親,只是呆呆地繡着一雙鴛鴦戲水的手帕,充耳不聞。
「夫君,稚兒的婚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