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吸氣,最後用力一扭,盒子分成兩半,卻突然朝着空中丟了出去,轉而拉着扶蘇猛然竄到一草堆後。
嗤嗤……
如牛毛一般的小針在錦盒分裂半邊之後突然激射出如雨一般的牛毛細針。扶蘇和月芷原本所在的地方就如同被箭雨侵襲過一般,被牛毛細針紮成了一個個針孔。
扶蘇和月芷對視一眼,皆是暗自慶幸。
月芷捂着胸口,一副被嚇壞的樣子,此刻開口道:「這是公輸家的機關術,霸道決絕。錦盒扭開需要密碼,我也是試出來的,卻不知道裏面還有什麼古怪。強行打開,果然是有機關。還好我幼年看過公輸家的論述,有了防備。不然,這機關一開,恐怕我們就要死在這裏了。」
扶蘇也是心悸,那侵襲如火的牛毛細針就是隔着老遠,也能聽到細針扎到草堆爆發出的猛烈聲響。若是扶蘇和月芷還在原地,只怕已然成了兩具被扎滿針孔的死屍了吧。
盯着遠處地上的那個錦盒,扶蘇心中一陣後怕,難以想像這東西在自己懷中躺了十數天。這種情況就如同一隻冬眠的蛇一直被自己放在懷中一般。
探出頭去,確定這玩意不會再冒出一陣牛毛細針,扶蘇這才出來。耳尖一動,扶蘇急忙閃了回去。
「還真是不安生,剛才西頭又冒出了什麼么蛾子?發出這般大聲響?」一個瘦高個兒手按着佩刀,嘀嘀咕咕對另一旁一個粗胖的漢子埋怨道。
粗胖漢子喘着粗氣,也是一陣不樂意,不過看到瘦高個兒的嘰歪,不耐煩地揮揮手:「劉杆子,沒被抽調上冀縣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嘰歪個甚,一齊回去也沒見你嘰歪!」
瘦高個兒對粗胖漢子似乎頗為畏懼,聲量小了許多,仍舊抗辯道:「可咱倆剛回來,連報備都沒有,就碰上了這茬事,豈不晦氣?」
粗胖漢子橫了劉杆子一眼,道:「再晦氣,能有你每天從庫里背出去的糧米晦氣?」
劉杆子嘿嘿傻笑着,也不回話了。心中卻是鄙夷着,自己每天不過抽空背了些糧米回去買了。你韓胖三當了個頭兒,拿的可是值錢的金玉!
兩個巡卒大步踏來,硬底靴子踏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掩在暗處的扶蘇和月芷面面相覷,實在想不到這個錦盒竟然引來了兩個巡卒過來。
月芷心中焦急,扶蘇此刻卻已然冷靜了下來。將左臂上繃帶緊了緊,右手握着劍柄,此刻卻不抽出。此地寂靜,一點聲響都能傳出去,更何況是劍鞘間的摩擦聲?
月芷看到扶蘇的鎮定莫名地感到一陣安心,對着口型,無聲道:「手弩,手弩,手弩呀。」
扶蘇模擬着嘴型,聽得了月芷的話,卻不由失笑。手弩製作精細,一點點損壞都不能用。月芷是看到宴會上自己手弩立得大功,卻想不到水中一泡,手弩的弓弦就已然失效,哪裏還能使用?
搖搖頭,此刻踏在地上的步子已然更加清晰了。
「咦?頭兒,那夜明珠竟然掉了下來。」高瘦個兒走在前頭,隔着老遠,看到地上冒出璀璨夜光的夜明珠散發着美麗光芒,耀得劉杆子眼睛都花了。
韓胖三就是劉杆子的直屬上司,本來還在四處查探的韓胖三一聽高瘦個兒的話,頓時跑了過來。就算韓胖三貪污得比劉杆子多了許多,可費上十年八年地估計也攢不出一個夜明珠的錢來。原本望之不可得的夜明珠此刻卻掉落在了地上,不啻於天上掉了一個大大的肉餡餅,還是鑲金的那種。
韓胖三和劉杆子跑了幾步,走到夜明珠前面。佩刀夾在腰間發出的聲響弄得掩在暗處的扶蘇和月芷都是一陣緊張,畢竟眼下扶蘇幾乎等於廢了一隻手,武力值跌破下限,對付兩個男子幾乎不可能。唯一能行的,就只有偷襲了。
韓胖三跑了幾步,突然攔住劉杆子停了下來。
聽得腳步停頓,扶蘇心下一滯。還以為出了什麼么蛾子,右手徒然一陣握緊。
卻聽韓胖三抽出腰刀,將夜明珠原本凹槽上的乾草撥開,感嘆道:「當年我那頭兒也是貪了這顆夜明珠,結果被射下來的陷阱弄死了。沒成想,今天竟然成全了我。嘖嘖,劉杆子,你我兄弟今日可是發達了。這夜明珠,少說也有幾百錢啊!」
劉杆子眼中寒光一起,手指緩慢地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