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年輕人不會懂得這件事。舒鈺兒雖然沒有說,但一切三娘都看在眼中。
舒鈺兒不在這天夜裏,三娘一個丫頭也沒有帶,一個人靜悄悄的穿越了走廊,來到趙家的祠堂。祠堂里這時僅僅只有那幅龍行九州大圖前的牌位旁邊,放着的一些長明燈。諾大的祠堂顯得陰森可怕,小小的長明燈的火苗搖晃着,那龍行九州大圖的金龍,卻仿佛活了一般若那麼鮮活。
沒人知道三娘不讓這裏點什麼汽燈照明,恰恰是為了方便夜深人靜時的時候,來這裏與那個已經遠遠離開了她的濟王千歲趙竑相會。
看着牌位趙竑的名字,三娘平時那嚴肅的臉變得鮮活起來。她靜靜的跪在蒲團,看着牌位後面,那龍行九州大圖的金龍出神。隨後她的嘴裏小聲的祈禱起來,就仿佛趙竑就在她的前面那樣。兩行清淚流下臉頰,聲音裏帶着無限的淒切。
不過她聲音很小,只有最後幾句話,才讓人聽得明白。
「……只怕,只怕這兄弟鬩牆之事,在我們家也勢不可免的要發作了。王爺……王爺您教教三娘該如何做,雖說為了大事不拘小節,可總是骨肉相殘的呀,這……卻到底該如何做啊?」
三娘小聲的嗚咽回落在祠堂里,可這裏除過從寬闊的大門處穿過的風,卻一絲一毫的回應也沒有。說到底,三娘不是個選的王妃,她不過是個懂琴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