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法中最精妙的一招,花千樹已集渾身內力於劍氣,想要捨命一擊。
火麒麟依舊沒有動,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
動的依然是穿白衣的年輕少女。
她只做了一個動作。
她輕身飛起,用食指頂住了花千樹的劍鋒。
然後連帶着劍,花千樹全身迅速結上了一層冰。
年輕女子落地。
花千樹重重摔下來,冰屑滿地。
年輕女子揚起劍,指着他的喉嚨。
勝敗已分。
生死已決。
突然三根銀針如疾風驟雨般飛來,年輕女子立即揮劍,擋了回去。
唐婉一把跪下,望着金面男子:「瘋哥哥,求求你,饒他一命。」
金面男子怔了一下,突然轉身道:「冰兒,我們走。」
年輕女子收起劍,輕聲應道:「是,主人。」
兩個身影離去。
也不知走了多遠,冰兒突然發問:「青玉,為什麼不殺了他們兩個?」
金面男子聲音低沉:「教主特別囑咐,留着這幾個人的性命。」
殷府密道的出口,是一間茅草屋。
秦牧風幾人走了進去。
李伯喘口氣道:「我們就在這兒歇歇,希望婉兒和千樹福大命大,能夠活着回來。」
秦牧風道:「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
小敏道:「但願吧。」
約摸一炷香以後,唐婉終於帶着受傷的花千樹回來了。
小敏興奮道:「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花大哥,你沒事吧?」
李伯道:「千樹,你這次實在是太魯莽了,你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嗎?」
花千樹自覺羞愧,可心中一股豪氣不肯散開:「可是,我眼睜睜地看着火麒麟在我面前,我不殺他,我做不到。」
「愚蠢,愚蠢之極。」秦牧風狠狠指着他,「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做事要動腦子。你知道婉兒有多在乎你嗎,你想讓她和你一起送命嗎?就憑你現在這樣,別說殺火麒麟了,遲早大家都要被你害死。」
「我……」花千樹一時說不出話來。
小敏道:「書呆子,你就別責怪他了,人沒事就好。」
莫名道:「石刻沒了,那現在怎麼辦?」
「石刻還在。」唐婉突然道。
「什麼?石刻還在?」李伯大喜道,「那你們怎麼可能從火麒麟手下逃脫呢?」
唐婉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放過了我們一命。我覺得,火麒麟其實並沒有那麼壞。」
「那只是他可憐我們,他瞧不起我們,他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所以他才沒有殺我們。」花千樹憤憤道,「他不殺我,才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不管怎麼樣,石刻還在就好。」李伯把石刻遞給小敏,又道,「小敏,快解開看看吧。」
「哦。」小敏心不在焉地應一聲,慢慢接過石刻。
她的動作很遲鈍。
她盯着石刻看了良久。
「怎麼了?」李伯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忙問道。
見眾人都望着她,小敏立即道:「哦,這個石刻和以往的不同,有點難解,我需要點時間。」
「不應該啊。」李伯思索着,「你以前不是說,每塊石刻上的九宮鎖都是一樣的嗎?」
小敏點點頭,卻突然之間拔出了劍,橫在了秦牧風的脖子上:「讓我走,要不然我殺了他!」
畫風驟變,所有人無不駭然。
「小敏,你瘋啦?」花千樹靜靜看着這一幕,茫茫然不明所以。
「她不是小敏。」秦牧風一臉平靜,「她是千面狐。我早該想到的。」
「啊?」眾人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
「讓開!」千面狐大喝一聲,已帶着秦牧風飛了出去。
一條小河邊,千面狐用劍指着秦牧風。
秦牧風笑了:「他們還沒有追來,你可以殺我了。」
千面狐狠狠看着他,神情複雜道:「我只想要石刻,我不想殺你。」
秦牧風語氣冰冷:「可是你不殺我,我就不能讓你帶走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