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床,一下跳得比一下高,植株們也來了樂趣,左左跳得多高,就有長長的枝或葉跟着彈起多高,大床也用力,玩得不亦樂乎。
北方笑眼看着,凌空把龍溪抓到身邊,解開了束縛,龍溪跳起來就是一腳,北方避開,偷襲給了他一個暴栗,龍溪大怒,飛撲過去手腳並用的又揪又扯又扭,北方大笑,輕易的把龍溪困住往天上拋,一下扔得比一下高,仿佛在和左左比一樣。
龍溪先是大叫,然後也忍不住笑起來,一聲比一聲清脆,北方拋得更起勁了。
左左像是想把心裏的失望都發泄出去,連連催促道:「加油,再把我拋高點。」
植株們果然很聽話,把床延伸得很大,也更有彈性,把其中的人用力往天空拋去,左左此時只能聽到仿佛從心底深處傳來的童稚笑聲,大大小小的很多,明明顯得嘈雜,卻讓她無比喜歡,心裏的陰鬱仿佛都散去了。
海棠和褚玲站在院子空地上看着,心裏的擔心這才放了下來,對依依蘭的失望不止左左有,她們兩也有,這兩年左左拉巫為她花了多少心思她們都看在眼裏,她們對依依蘭也是盡心盡力,沒想到不但被人嫌棄了,連左左拉巫的好她都沒記住,反而落了埋怨,從心底里,她們就不喜依依蘭了。
她們很擔心左左拉巫,幸好,幸好有北方,有小公子,還有院子裏那些一開始讓她們吃驚害怕,現在卻習以為常,時不時還會和它們玩上一會的植株。
等大家玩盡興時已經月上中天了,心中陰鬱之氣盡去回屋洗去了一身的汗,左左就穿着寬鬆的衣服走進了透明罩里,伸了個懶腰,開始修練。
北方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壇酒來仰躺在屋頂上緩緩飲着,龍溪在他身邊修練,海棠和褚玲也各自回屋修練,院子裏除了偶爾有植株們滿足的葉子搖擺聲,一片靜謐。
精神力壓縮而成的空間裏,一切都很正常,循環來往着,毫無澀意,左左越加覺得如魚得水,現在的修練對她來說一點也不枯燥,相反她覺得很有意思,對它們,她總有種護犢的情緒,好像這些都是她的孩子一樣。
她居然有了這麼多草孩子?哈哈哈,左左心裏狂笑,驀然,精神力空間劇烈抖動了一下,原本安靜循環着的力量瞬間變得靈動起來,空間仿佛都有了活力,因為小顯得有些緊窒的空間突然之間變大了數倍,小傢伙們像是來到了一個新奇的樂園,歡呼着在裏面奔走,是真的奔走,不再是限於意識了,連根莖都看得到。
……這些小傢伙雖然向來不安份,天天都把她院子裏鬆土無數遍,但是它們的根須卻一直寶貝得很,絕對不會輕易露在外面,這是它們的根本所在,要是傷到了根須就會傷到根本,所以就算它們都還小小的,這點卻是清楚得很。
可現在它們居然……
左左一時沒了主意,只能繼續保持這樣的情況,不敢輕易動作,就怕傷着了它們。
北方在發現異常的第一刻就把酒罈扔了,他也不知道左左現在遇到了什麼情況,各人修練的功法不一樣,他也不敢輕易插手,考慮再三,還是布出一個結界,以他們相鄰的房子為中心,方圓空曠的地方全籠罩在內。
左左不敢大意,試探的和玩得纏成一團的小傢伙們接觸,「碧碧?方方?」
「左左,快來,這裏好玩,我們都好喜歡。」碧碧瞬移到左左的面前,左左這才發現她已經不是用意識在和她們說話了,而是她整個人也在這個突然形成的奇怪空間中。
急切的想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左左直接把碧碧捧在手裏,細細密密的根須非常柔軟,很舒服。
「這樣也沒關係嗎?難不難受?」
碧碧小嫩葉直甩,勾着自己前面的一撮根須道:「舒服,很舒服,它們在吃。」
意思是這樣的話根須也可以吸收到她的力量了?那是不是說她進步了,突破了,所以就有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可是這不是她精神力壓縮構架成的空間嗎?
……等等,左左冷汗直冒,她現在的精神力和意識都已經全收回了,而現在她的身體和植株們都在一處奇怪的地方,這裏……完全看不到外面,也感應不到外面的情況。
她該不會觸發了什麼進入了奇怪的地方吧?!
「左左,左左,快快快,還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