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風,這病可是異常的罕見,但如果救治得當,應該不會致命的。」孟岩略微皺眉,緩緩一聲道。
「這位公子說得對,一定是那個賤女人害死我家夫君的!」柳氏大哭道,「所以我才來錦衣衛南衙懇求大老爺為我家夫君伸冤報仇!」
「柳夫人,你說人家害死你丈夫,可有證據?」
「那個女人迷惑我丈夫,整天的都在她那裏,也不回家,這難道不是證據嗎?」
「夫人,這怎麼能算證據呢,你丈夫是她的搖錢樹,她害死你丈夫,不等於從此斷了她的收入來源了嗎?」孟岩道,「再說了,你一個女人,連自己丈夫都拴不住,還好意思說出口?」
「這我怎麼知道,我丈夫死於她的書寓,她豈能逃得了干係?」柳氏窘迫道。
果然是輕浮浪子,說話這麼直接!
倒是周圍的百姓聽了,表情開始不一樣起來,這麼妖冶的一個婦人,居然還讓丈夫整天留戀煙花之地,這女人說不定在哪方面有啥問題?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你丈夫如果真的死於馬上風,那也怪不得別人,不是嗎?」孟岩道。
「公子,我丈夫的死內情複雜,不是你能夠了解的,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柳氏惱羞成怒道。
「夫人,既然你死了丈夫,本公子正好也沒有良配,不如,你就脫了這身孝服,跟本公子回去?」孟岩突然一笑,上前輕薄一聲道。
「大膽狂徒,竟敢對我家夫人無理?」
「你家夫人都沒反對,你這奴才給本公子滾一邊兒去……」孟岩上前一步,將那名管家之類的中年一把推開!
「公子自重,大庭廣眾之下,你敢對本夫人動手動腳,就不怕王法懲處嗎?」柳夫人一副柳眉倒豎的模樣道。
「本公子就喜歡你這生氣的模樣,嘖嘖,這要是上了床,這小嘴兒一親……」
孟岩突然腳下一滑,朝柳夫人撲了過去,伸手一抓,刺啦一聲,柳氏肩膀上的白色孝服被他扯下來一大塊。
「夫人……」
一時間,眾人都呆住了!
不是因為孟岩的浪行無度,而是柳氏裏面的一身粉紅色的綾羅,鮮艷奪目。
一個丈夫新亡,才過頭七,就穿了一身粉紅色的襖裙,還塗脂抹粉,這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該有的打扮嗎?
周圍的百姓也不是傻子,一個個的朝柳氏望去,雖然她百般遮掩,但是孝衣裏面的那一抹鮮艷的粉紅色還是出賣了她!
「柳氏,據本公子所知,你丈夫門達猝死一案已經交由錦衣衛北鎮撫司調查,你卻帶人到南鎮撫司來哭鬧,名義上討回公道,實際上故意的詆毀南衙的聲譽,讓不明真相的百姓誤以為我們南衙處事不公,官官相護!」孟岩指着柳氏怒斥道,「就憑這個,就可以將你拘捕到衙,辦你一個尋釁滋事的罪過!」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孟岩之前裝一副輕浮浪子的模樣,只為降低柳氏的防備,目的就是揭穿她的真面目。
「你,你究竟是何人?」柳氏氣的渾身發抖,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場戲居然被一個黃口小兒給破壞了,她豈能不氣。
「小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孟,單名一個岩字,先父也是錦衣衛,只不過他是個百戶而已!」
「你就是那個暴揍了東直門錦衣衛百戶藍斗,被通緝的行兇之人?」牛百戶吃驚之下道。
「不錯,小爺就是!」
「來人,將嫌犯抓起來!」牛百戶一聲令下,署名錦衣衛校尉拔出腰刀,將孟岩圍了起來!
「住手!」
「杜大人,您來的正好,我們抓到了對藍百戶行兇之人!」牛百戶忙上前報功道。
「他不是兇徒,聖上親自下旨,撤銷了他的通緝令!」杜重走上前來,「孟舍人,跟我來,郭大人要見你!」
「多謝大人!」孟岩一抱拳,隨杜重踏入南衙大門。
孟岩!
柳氏杏目圓瞪,望着孟岩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怨毒,今天她算是丟人現眼了,周圍的百姓已經在向她指指點點了,再也沒有臉在南衙鬧下去了。
一場鬧劇就這樣偃旗息鼓,煙消雲散了。
「郭大人,孟岩孟舍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