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他的手捧起來放在自己的面前,我說:「肯定疼,我看着都覺得疼,等一下去我家,我給你貼一個創可貼。」
我的話音剛落,餘明輝突兀地湊過來,他的唇不偏不倚地覆在我的唇上面,他的手掠過我的髮際將我的頭穩穩地禁錮住,他的吻比之前的蜻蜓點水般的輕描淡寫重了一百倍,我在應接不暇中眼角的餘光窺見那個的士司機不斷地透過後視鏡看我們。
我推搡了餘明輝一把,我含糊地說:「餘明輝,你別這樣,有人在啊。」
然而,餘明輝卻將我推搡着他的手按在他的胸膛前面,他像是沒聽到我說話似的,依然將我禁錮在那裏,他的唇最終游弋到我的臉頰上面,停頓住了。
就在這時,那個司機大哥在前面說了一句:「到了。」
餘明輝這才鬆開我,他從錢包裏面掏出一百塊遞過去,也沒等司機找零,就拽着我下了車。
在我拿鑰匙開門的時候,站在我一旁的餘明輝冷不丁跳躍地來了一句:「林四四,你愛不愛我?」
我住的這個地方,鎖都已經老化了,鑰匙插進去擰一下,就會發出吱吱的噪聲,我不太確定餘明輝說的是不是這句,於是我轉過臉去問了一聲:「啥?」
餘明輝忽然上前一步,他的手覆過來貼在我的兩邊臉上面,他將我的臉捧正與他四目相對,他用極度認真的語氣,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林四四,我是問你,你愛不愛我?」
我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好看,每一次看着,我都覺得像星星那樣亮晶晶的,這樣的眼睛容易讓我沉迷,於是我極其認真地點了點頭。
可是,似乎對我這樣答案不甚滿意,餘明輝的眉頭蹙起來,他悶着嗓子說:「我想聽你說愛我。」
我的喉嚨忽然有些發乾,我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如鯁在喉,到最後,只變成了一個字,我說:「愛。」
我以為餘明輝會放棄糾纏這個話題,卻不想他的眉頭微微一聳,他又丟出一個問題來:「有多愛?」
我一瞬間有些茫然了。
愛一個人,能有多愛?
我忽然發現,我找不到一個特別有說服力的量詞,來恰如其分地形容我到底有多愛眼前這個人。
就在我搜腸刮肚之間,餘明輝換上淡得很像如無其事的語氣說:「開門吧。」
走進去之後,餘明輝如同往常那般坐到了那張小床上。
我見他沒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我想着如果我刻意提起,反而顯得有些不大好,於是我埋着頭在柜子裏面翻翻找找,總算是找到了一塊創可貼。
拿着創可貼回到床邊,我挨着餘明輝坐下,將他裂了一個小口子的手拿了過來,我細細地將創可貼纏在了他的傷口上面。
等我做完這一切,我正要站起來把那包裝紙拿去扔到垃圾桶裏面,餘明輝的手卻拽住了我的手腕,他將我禁錮着坐在床上,他盯着我好一陣才緩緩地開口說:「林四四,你想不想你住的地方,多一隻寵物?」
就剛才吧,我覺得我跟他之間的氣氛總是有些生硬,現在他主動跟我說話了,我那些緊迫感也散了一些,我一下子以為他是想給我送一隻小狗或者小貓什麼的,於是我忙不迭地搖頭說:「不想,我連自己都養不好,更別提養寵物了,你別給買了,買了我也養不好。」
餘明輝的手攀附到我雙肩的位置扶住,他盯着我,語速更慢地說:「不買,我的意思是你願意不願意跟阿達住在一起。」
臥槽,他平時很寶貝阿達的啊,現在卻想把阿達送給我來養?餘明輝到底是怎麼了?
滿腹的疑惑,我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急匆匆地問:「餘明輝你幹嘛了?你怎麼想要把阿達送給我養啊?」
餘明輝的嘴角抽了一下,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訕訕然,過了半響他才說:「林四四,你怎麼那麼笨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過來。
這丫是在問我,想不想跟他住在一起。
然而明白過來之後,我更是犯為難了。
毫無疑問,餘明輝那邊的居住環境,與我現在住的地方,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肯定是住到那邊去會舒適很多,但是我自從跟餘明輝在一起之後,雖然跟家裏提了一下,但我家裏人都沒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