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濤點了點頭說:「對。就是陳道偉。我們吃飯的時候,他喝多了,一直在提你,說之前他過生日,他就要一個茶雞蛋,你一下子給他買了五個。還說什麼你手上還拿着他一件外套,一直沒還給他,他說你這人沒心肝。當然吧,林四四你也介意,我們男人嘛,聚在一起當然就是談論女人,其實沒啥惡意。」
胡大濤說的這些讓我始料未及,我有些愕然,卻很快收斂住自己的情緒,我輕輕搖了搖頭,淺淺笑笑說:「我明白的。」
聳了聳肩,胡大濤拍了拍自己的頭,他說:「林四四,我把陳哥的聯繫方式給你吧!大家都在深圳,後面你們可以多多聯繫,多個熟人多條路啊。等等,我找找他的名片。」
對於這樣的熱心,我正要擺手讓胡大濤別麻煩,但是胡大濤已經掏出他的錢包翻了一下,他很快將一張淺灰色的卡片給我遞過來,他說:「喏,這是陳哥的名片,你們聯繫聯繫。他都惦記着你呢!」
看到胡大濤遞給我,我也只得禮節性地接過來,為了表示重視,我還直接放到了自己的包包裏面。
不想讓小灰灰在外面呆太晚,我想着錢也拿到了,客套也嘮嗑完了,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我說:「濤哥,要不我也不耽誤你的時間,我就先撤了?」
胡大濤隨即騰一聲站起來,他拎起一旁的公文包,說:「不耽誤不耽誤,走走走,哥請你吃個飯。咱們好歹也認識好幾年了,吃飯的時候咱們繼續聊。」
我忙不迭地擺手,我說:「不了,濤哥,你忙你的。而且我是搭朋友的順風車過來的,他在外面等着呢。」
哦了一聲,胡大濤絲毫不介意說:「那行,那就下次吧。」
又跟胡大濤客套了一兩句,我就這樣揮手告辭了。
從夜總會裏面出來,我快步朝着隔壁那個飯店走去。
我去到的時候,小灰灰已經吃好了,他乖巧地趴在那裏用彩色筆塗老師佈置下來的作業。
而我身心疲倦到了極點,面對着丁展波體貼地幫我點好的那一大碗皮蛋瘦肉粥,我就吃了幾口,就此擱置。
回到深圳之後,等到我好不容易給小灰灰洗完澡收拾好,又把他哄睡着了之後,已經是十一點了。
丁展波還沒走,他坐在大廳的沙發那裏,拿着遙控器不斷地切換着頻道,他怕吵到小灰灰,他將音量調到了那種需要湊到電視劇面前才能聽到的程度。
我拉了個板凳坐在對面,我說:「丁展波,我想問一下,下午的時候,餘明輝跟你說什麼?是不是說小灰灰的事?」
丁展波把電視關了。
他盯着我看了將近一分鐘,他這才慢騰騰地說:「不是。」
我絲毫不去躲避他的目光,而是直視着,我繼續問:「那他說了什麼?」
丁展波將目光收回去,他淡淡地說:「廢話,他說了一堆廢話,不值得去提。行了,你早點睡,我回去了。」
說完,丁展波騰一聲站起來,他快步走到了門邊擰開了門柄,在他一隻腳踏出這道門的時候,他又說:「林四四,我只是想說,如果你對餘明輝這樣的混蛋有一絲的心軟和動搖,你都對不起你這幾年吃過的苦掉過的淚,我的話就到這裏,你好自為之。」
即使丁展波在走之前,他給我輕輕地帶上了門,但這裏的隔音一向不好,他下樓梯發出的聲音一陣一陣地鑽進我的耳膜裏面,我第一次覺得怎麼丁展波走路走得那麼不穩當?
正如我此刻風雨飄搖的心一樣,無端端的也變得動盪起來。
洗完澡,又把衣服洗好晾起來之後,我躡手躡腳地推開臥室的門走進去,靠着小夜燈發出的微弱光線,坐在一旁看小灰灰在睡夢中的容顏,他嘟着小嘴,臉蛋鼓鼓的,讓我的心又變得無比柔軟,我小心翼翼地靠着他,一夜無夢的沉寂安睡。
第二天,把小灰灰送到幼兒園之後,我就急急坐上了309,到金光華廣場下了車。
從金光華走到國際貿易中心大廈,有400米的距離,而深圳的夏天從早上就讓人感受到它的炙熱,我走到那裏,已經是汗津津的了。
在擠電梯的時候,我發現跟我窩在那個小小的空間裏面年輕的男男女女,穿在身上的不是阿瑪尼,就是范思哲,不然就是香奈兒,
126他喝多了,一直在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