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座眾人都明白此次行動的關鍵,不敢怠慢,各自控制住神陣中樞,內外神光交輝,將整個府城籠罩的風雨不透。
嘩啦啦,
不到三個呼吸,天穹上浮現出細細密密的金網,每個節點上都有神靈虛影坐鎮,如同一串串的葫蘆似的,力量沉浮,內斂不發。
這是上極紫文吞日神陣,對普通人來講沒有影響,但對於金丹修士或者武中聖者的人卻是銅牆鐵壁,或是沒法對他們造成殺傷,但絕對能夠讓他們知難而退,無法入城。
佈置此陣,每一個剎那都需要海量的神力支撐,眾人此時都顧不得心疼,大局為重。
「不要亂走。」
「老實待在家裏!」
「今天誰敢亂跑,我打斷他的腿!」
金台府城中的各大勢力都察覺到這種劍拔弩張的氣勢,紛紛約束自家的弟子,不要去蹚渾水。
「嗯。」
孫人峻坐在檐下,頭戴銀冠,上墜寶珠,他眸子化為赤金,似乎可以洞徹虛空中的大陣,神情平靜。
「公子,」
有女子腿長如鶴,羽衣加身,有一種清清亮亮的仙氣,她明白其中的變化,開口道,「陳岩這才必死無疑,以後金台府城中還是公子為首。」
「陳岩雖死,但也算是留下濃重一筆。」
經過鄉試之後,孫人峻沉穩了許多,這是他修煉的功夫有關,未晉升先天之前,逞血氣之勇,行事隨心所欲,晉升先天之後,內斂而深沉,淡淡地道,「只是死了就是死了,風流總是會被雨打風吹去。」
翩翩如仙鶴般的少女坐下,不再多說,這樣的表現,才符合自己下注的期望。
「呼,」
朱鈺合攏手中的書卷,眉頭皺起,心煩氣躁。
他雖然和陳岩見面寥寥無幾,但向來很佩服對方在書法上的造詣,算得上惺惺相惜,看到這樣一個朋友即將遭難,心裏不好受。
「鈺兒,」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背着手過來,雙目炯炯,好似看透了朱鈺的心思,笑了笑,道,「哪一次改革不流血?陳岩當日站出來,想必就會有今天局面的認識,他是求仁得仁罷了。」
「鋒芒畢露固然可以耀眼一時,但中庸謹慎,才能惜身而一展雄圖抱負。」
「祖父,鈺兒受教。」
朱鈺行禮,心平如止水,他不會衝動,不會急躁,按部就班,穩紮穩打,終有一日會登臨絕頂。
「好。」
老者欣慰而笑,作為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就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