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為他和鍾言之間熟稔超過他自己和鍾言是麼?
其實不然,鍾言不知道為何,在他覺醒過來之後就發現她對他和前世判若兩人。鍾言特別明顯地表現出了對於他的反感,自然地,與另一個竹馬就走得更近。大概他們倆的性格更互補吧,鍾言和謝儒一在一起遠遠比他和鍾言在一起要融洽和善得多。
在他和鍾言每日例行的爭吵之下,謝儒一竟還會覺得他和鍾言更熟稔?難道,這是說,他和鍾言還是有希望的麼?
紀西雨心中一片歡欣,瞬間他的表情就柔軟下來,笑得眉目如畫,俊朗帥氣。
謝儒一想不通,一向面癱的好友怎麼表情變得這麼誇張了?他疑惑地看了眼紀西雨,聽着數學老師的題目講解,想到聶芷的不開心,一時間他覺得這個世界特別複雜!
紀西雨唰唰在紙條上寫下一些字,特別大氣地拍在謝儒一面前。
謝儒一低頭去看,不自覺地微笑。
紀西雨說:「你放心,下次上課我用透明膠布封上鍾言的嘴巴!」
其實就是說說而已,要說有什麼方法能讓鍾言在上課時保持安靜,他有的是,只是不敢用而已。鍾言對於他的反感,這是需要被迫切解決的大問題啊。
剩餘的二十分鐘很快就過了去,聶芷在接收到數學老師頗有深意地一眼之後,垂着腦袋起了身,離開座位。
在走之前,鍾言大力拍着她的肩,笑得燦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聶君,古德拉克塗油!」
聶芷哀怨地望她一眼,抽抽鼻子,道:「要是你能代替我去受過,我就真幸運了。」
鍾言緩緩搖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聶芷默,再默默轉頭。
謝儒一正好湊過一個小腦袋來,他看着聶芷一臉正色,稚嫩的聲音道:「聶芷你放心,數學老師人不壞,他不會打你的。」
聶芷=_=
她倒不怕數學老師打她,她就怕數學老師唧唧歪歪一大堆會把她繞暈。什麼你不認真讀書對得起你那麼聰明麼,對得起你爸媽送你來上學麼,什麼你知不知道不認真讀書以後是要去鄉下種田的,還有其他的說辭一大堆,據說去過數學老師辦公室的學生回來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聶芷真心覺得膽顫,她最怕能說會道的人,因為那種人往往能把黑的說成白的,錯的說成對的,偏偏你還無法辯駁。
終於跟着數學老師的腳步到辦公室了,聶芷深吸了口氣,腦袋裏想着豁出去就豁出去吧,她什麼場面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