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但在速度上依舊佔優,經過幾番角逐,古德終於攢出了一個長時間瞄準。就在他估摸着差不多了的時候,後座的芬金已經報出了結果。
「五號方陣的旗子變紅了!」
幾乎是同時,三號機也宣告出局。
機場上還舉着綠旗的,只剩下六號和他們自己。
大概是第二組的雙機壓制給了隊友太大的壓力,三號機終究沒能湊到足夠的瞄準時間,六號機得到喘息之機後,很快出現在兩人後方。
「那些傢伙在搞什麼鬼,居然連一架都沒有打下來!」芬金罵罵咧咧地轉動着機槍座,「這不變成三打一了嗎!」
「誰讓我們一開始把他們當成誘餌了呢,」古德不以為意道,「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六號是個難纏的對手。」
而這個猜測很快應驗了。
無論他轉向哪個方向,六號機都緊緊咬住,一點甩開的機會都不給。他又不能不動,否則後者一定會比芬金更早湊到十秒時間。
「該死的,」夥伴的聲音明顯比之前焦躁了許多,「你就不能飛得再快一點嗎?」
「我已經盡力了!」
「這樣下去我們早晚會被幹掉,快想想辦法!去港口區躲避怎麼樣?那裏有帆船做掩護!」
「如果撞在難民船上——不管是不是我們,你覺得下場會是什麼?」
「呃,大概是槍斃吧。」芬金的氣勢頓時往下一掉,「既然這樣就算了,至少我們不是最先被淘汰出局的。現在除非有風送我們上去,不然我覺得我們是搬不回這一局了。」
「有風……」古德微微一怔,腦海中宛如一道電光閃過,「你說得沒錯,我想到一個辦法了!」
「哈?」
「你還記得懸崖邊的上風麼?」
從旋渦海刮向陸地的海風並非一成不變,特別是在靠近海岸的一側——由於岩壁的阻擋,氣流會順着障礙擴散開來,其中一部分會變成快速上升的疾風,只要站在崖邊,就能時不時聽到那富有節奏的嘯音。
意識到他所指的東西後,芬金臉色不由得一僵,「你瘋啦!先不說我們能不能遇到上風,太過貼近岩壁的話,你手一抖就全完了!」
上風的範圍很小,一旦脫離海崖範圍,就會立刻被海風吹散,而且受到凹凸不平的峭壁影響,其風的走向也更為複雜,從難度上來說,此舉比穿梭於帆船的風帆之間更加困難。
「我不必冒那個險,只要蹭一下就行,好比打水漂一樣!」古德迅速降低高度,朝着空騎士學院方向飛去。
六號機遲疑了片刻,也開始向下加速。
「你怎麼知道強風何時出現?」芬金質疑道。
「那些載着移民的海船會告訴我!」他控制雙翼機不斷下降,一點點任由六號機拉近距離,拐過一個大彎後,他的路徑和海岸線重疊在一起,高度也逐漸貼近地面。若是落在其他學員中眼中,這一動作幾乎和認輸無疑——儘管二號機仍保持着相當高的速度,但它已無路可逃。
對手尾隨其後,牢牢地咬住了他們。
「數秒!」古德大吼一聲。
「我猜還有八秒!六、五、四——」芬金咬牙道。
這期間,古德始終分出一部分精力盯着前方不遠處一艘駛向淺灘港的海船,但他看的並不是旗子或風帆,而是站在桅杆上的鳥兒——旗幟與風帆始終在飄蕩,根本無法辨別風力的大小,唯有這些長期與風相伴的海鳥,能捕捉到它們的強弱起伏。
仿佛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群海鳥展開雙翼,從高高的桅杆上落下,朝着岩壁飛去——這一幕像極了展翼滑翔的海鷗號。他很早就觀察到,鳥兒似乎熱衷於這項娛樂,從船隻到海崖,哪怕翅膀一動不動,也能乘風而起!
就在鳥群即將抵達懸崖邊緣時,古德猛地拉起了飛機。
如果是平時,這一操作會使得機頭仰角過大,很容易陷入失速,但也恰在此時,鳥群陡然升起,好像下方有張無形的手掌在托着它們一般。
風……起了。
剎那間,古德聽到了刺耳的嘯音。
疾風突然出現,猛地撞上了機翼——伴隨着劇烈的顫抖,二號機再次加速,奇蹟般的直衝而上,進而顛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