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親眼看到你二弟,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卻是那麼大的官,真有些不敢置信呢。」
葉小安笑道:「不說你,我也是這樣呢,每天早上起來,我都害怕。」
嚴世維奇道:「你怕什麼?」
葉小安道:「怕我二弟回來,還當了土司老爺的事是一場夢唄!」
嚴世維也笑起來:「怎麼可能,你們葉家,現在是真的發達了!以後還要多多仰仗賢弟你啊!」
葉小安道:「應該的,應該的,當初我只是一個小小獄卒,嚴大哥沒嫌棄過我,現如今我們葉家發達了,自也不會忘了嚴大哥,你放心,你去銅仁做買賣的事兒,包在我身上,有我二弟照顧你,一定站得住腳!」
嚴世維連聲稱謝,故作玩笑地道:「你二弟要是不肯幫我也沒關係,有賢弟你就成了。反正你家這位土司老爺和你生得一模一樣,真需要請你二弟幫忙的時候,只要讓你換上他的衣服陪我走一趟,外人誰能認得出來?」
葉小安在天牢的時候,有一次上頭送來一名犯官,因為抓得急,人送來時官袍還沒脫,換了囚服送進牢房,在把官服上繳之前,他們幾個獄卒就輪流穿着那襲官服過了次乾癮,這時聽嚴世維說的有趣,不禁躍躍欲試起來。
嚴世維點到為止,並未深說,來日方長,現在還不是時候,許多種子,要一顆顆悄悄埋下去,然後等着它一粒粒地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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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前往皇宮的時候並不慌張,他很清楚,一個帝國是由各種勢力關係盤根錯節地共同構成的,其中任何一環出了問題都會引發一連串的問題,作為最高統治者都要為此大傷腦筋。
所以,他的此番還鄉行,必然可以滿載而歸。雖說皇帝未見金殿公開接見,說明還有考察的意思,但是通過考察的概率至少七成以上。
而且此次回京,他刻意扮暴發戶,招搖顯擺,顯得粗鄙不堪,如果是位朝廷大員如此,不但皇帝瞧他不順眼,言官們更是早就把彈劾奏章雪片兒似的遞進去了。
可是因為他是土官,是一方土司老爺,結果卻是整個朝廷集體緘默。因為這樣的土司,才是皇帝和大臣們心目中合格的土司,一個可以世襲的、可以像皇帝一樣管治自己轄內百姓的土司,如果清廉、知禮、博學、睿智,那絕不是皇帝和大臣們所樂見的。
所以,他這番燒包粗鄙的表現,又給他在皇帝和內閣成員的心中加了分,現在至少有八成把握可以獲得敕封。然而儘管如此,趕到宮城前,見到那巍峨壯觀、仿佛天上宮闕的皇宮建築群時,葉小天還是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來。
他自幼在京城長大,但皇宮什麼樣兒,他還是頭一回見到。葉小天下了車駕,再往前去,還有很廣闊的一片廣場,這裏已經不容許車馬走動了。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幾輛大車業已停了下來,那上邊都是他送給天子的禮物:波斯、大食的精美玻璃器皿、鹿茸麝香、牛黃狗寶、西域的香料,青海的番獒等等。
葉小天整理了衣衫,扭頭看了眼李秋池,只見李秋池比他還要不堪,站在那兒臉色脹紅,望着金碧輝煌的宮殿建築群兩眼發直。
眼看着自幼耳孺目染的那座高高在上恍若天庭的皇宮陡然出現在眼前,長久蓄積在心底形成的威壓可不是輕易就能消除的。也許每日出入宮闈入宮見駕的大臣們早就對皇宮見慣不怪、毫無感覺,可第一次見到他的人,誰不心生震撼。
葉小天長長吸了口氣,手往李秋池肩上輕輕一拍,待李秋池漸漸恢復了平靜,這才當先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禮物被太監們接收了,李秋池和侍衛被擋在了宮門外,只有葉小天一人被一個小太監引着進了皇宮,重重宮闕,道道門戶,葉小天已經走得腿軟,這才見那小太監在一座宮殿前停下。
這裏是御書房,皇帝日常批閱奏章的所在,葉小天在這裏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站得腳後跟生痛。葉小天不時的變換着左右腳的重心,以減輕身體的不適,偷眼瞟了瞟引路的小太監和門口的侍衛,卻見他們恭謹而立,仿佛石刻的一般,整整一個時辰,居然一動沒動。
葉小天見了不由暗自感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