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至於說山民……,你是說那些愚昧無知的山野匹夫嗎?
從京城來的葉氏一家人,骨子裏還是有那麼點兒天子腳下的優越感的,對於山民,他們意識里根本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唯一的感覺就是愚昧落後。
在葉老爹一家人的理解中,山裏的部落就是一個個村子,而葉小天就是他們的總村長。村民們只是不希望村長出山做官,這根本就是一種另類的「家庭糾紛」嘛,能有多大後果?
所以,儘管葉家人也擔心葉小天,卻只是擔心他在山裏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牽掛他什麼時候才能說服那些「老腦筋」的野人,重新出山與家人團聚,卻根本不擔心他會有生命危險。
華雲飛意識到他們是這樣一種心態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華雲飛趕緊踩了踩毛問智的腳,阻止這個大嘴巴繼續說下去。毛問智正唾沫橫飛地向葉家人吹噓他大哥在山裏是如何了不起的大人物,被華雲飛踩了一腳,馬上機警地閉上了嘴巴。
華雲飛道:「伯父不必擔心,大哥不會有事的,只是山里人太過閉塞,不願與外界接觸。相信大哥一定有辦法說服他們,我們會儘快聯繫到大哥。」
葉老爹道:「那倒是,我家小天的那張嘴呀,就算是死人都能讓他說活嘍。老是圈在山裏能有什麼出息,我聽說他們一走,連莊稼地都荒廢了,怪可惜的,還是早點讓他出來吧。我們一家在這兒人地兩生,就勞煩兩位賢侄了。」
毛問智咧開大嘴道:「老伯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去吧,賢侄俺一定會把大哥找回來的。」
「小侄告辭!」華雲飛又踩了他一腳,打斷了他的胡咧咧,拱手向葉老爹一家人告辭。二人出了葉府,走下東山,在水如玉帶、美侖美奐的錦江畔停下來。
毛問智道:「你說咱大哥那麼精明一個人,他家裏人咋就這麼好唬弄呢,三言兩語就把他們給忽悠了。可光忽悠老的不成啊,咱們怎麼把大哥救出來?你還記得進山的道兒吧?要不咱們去把人給偷出來?」
華雲飛搖頭道:「今時不同往日,你想偷,未必偷得到。何況,即便偷得出來,接下來怎麼辦?除非你一走之了,否則他們還會找過來的。」
毛問智想了想,突地雙眼一亮,喜道:「有辦法了!咱們用葉小安換了大哥成不成?他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一定瞞得過去,這法子好吧?」
華雲飛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道:「你覺得,要救葉家的小兒子,拿葉家的大兒子去換,葉家會同意麼?」
毛問智呆了一呆,華雲飛又道:「就算葉小安肯答應,他毫不熟悉山中事務,甚至不認識山裏的任何人,瞞得過那些蠱教長老們?即便能瞞得過,大哥捨得他大哥替他受困於山中?而且尊者一旦被請回山中,山外卻還有一個葉推官,你以為那些長老們就不會生出疑心?」
毛問智撓了撓頭,訥訥地道:「照你這麼說,那大哥豈不是永遠都出不來了?」
華雲飛微微眯起眼睛,望着光影斑瀾的錦江水,輕輕地道:「要想出山,而且一勞永逸,不生後患,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把攔路虎徹底打死!」
毛問智道:「你這法子靠譜嗎?強龍還不鬥地頭蛇呢,那可是人家的老巢,能辦得到嗎?」
華雲飛道:「怎麼就不可能?大哥這一路闖過來,哪一次不是強龍過江,硬生生地鬥垮地頭蛇?在葫縣,他整倒了齊木、花知縣、孟縣丞、徐縣丞、王主簿。在銅仁,他整倒了張家,控制了於家,硬生生在提溪開闢了一塊屬於他的領地。
到金陵待罪,不過區區幾個月的時間,他還逼走了李國舅,戲弄了吏、刑、禮三部尚書;就是偶爾去了一趟大萬山司,還讓洪東縣令損失慘重,我就不信縮在深山幾十年的那幾個老傢伙會是大哥的對手。」
毛問智興奮地道:「對啊!哚妮姑娘也回山了呢,她老子可是一族之長,手上有人,自己的女婿,格哚佬能不護着點兒,他一定能救大哥出來的。」
華雲飛嘆了口氣道:「格哚佬雖然掌握着一定的力量,卻不足以同神殿長老們抗衡。大哥現在被他們控制起來了,恐怕也是束手無策,這一次要救他,也許只有靠我們了!」
毛問智瞪起牛眼道:「俺剛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