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地方上就不同了,一位七品知縣在他轄境內也是至高無上的,出門可以擺出全副儀仗。陳臬台在貴陽府那是數一數二的朝廷大員,自然可以擺出全副的儀仗。
今天他來赴宴就帶了全副的儀仗,四個旗牌官,一群衙差執役全都穿着衙門的制服,一看就是有官員在,而且官兒小不了。
曹瑞雲也是一呆,他也沒有想到會有官員赴宴。不過他血氣方剛,卻不像展伯雄一樣顧慮重重,而且他做為土舍,很少離開自己的封地,在地方上養成了唯我獨尊的習慣,此刻又激於兄長的仇恨,便冷笑道:「有官員在場又如何?就憑葉小天的所作所為,早該繩之以法,當官兒的尸位素餐,我們自己討公道!」
展伯雄道:「曹土舍,當着官員的面殺和背後殺,那可不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曹某為兄報仇,天經地義!」
「不可莽撞,不可莽撞,以老夫之見,還是先問清何人在此為妥!」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今日放過了葉小天,來日你再承受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暗殺?」
兩人正鬥嘴,一個旗牌官已經到了面前,按着刀柄兒,高聲叱喝道:「來者何人,提刑按察使陳大人在此,速速迴避。」
那旗牌說着,攥着刀柄兒的手掌已經沁出汗來,人家不說他也知道,一定是找葉小天那個大魔頭來尋仇的。這地方的人都有點無法無天,如果他們真要硬來……
旗牌官看了看曹瑞希馬後的數百名勇士,已經把長街堵滿了,刀槍閃亮,殺氣騰騰,腿肚子就有些發緊。
此時,葉小天的侍衛已經見機向酒樓內收攏,好在整個酒樓已被葉小天包下,他們退進酒樓,利用地勢就近開始佈防。
「提刑司陳大人?」展伯雄又有顧慮了,忍不住道:「曹土舍……」
曹瑞雲把心一橫,舉刀吼道:「來人啊!給我殺進去,誰能殺得了葉小天,就是我曹家的大頭人!」
「殺!殺!殺!」
曹家的土兵亢奮起來,曹土舍目無官府,他們眼中連朝廷都沒有。生於斯,長於斯,祖祖輩輩受土司老爺統治,朝廷?太遙遠了,在他們心中還沒有時不時就鬧點事兒的緬甸印象深刻。
土舍老爺一聲令下,那些土兵立即向八仙酒樓涌去,旗牌官駭得臉色蒼白,叫道:「你們反了!反了!要造反殺官不成!」吼聲色厲內茬,刀都沒敢拔出來。眼下這情形,他擔心一拔刀立即就被人剁成了肉醬。
曹瑞雲喝道:「我等今日來,只殺葉小天!與其他人等一概無涉,你等退過一邊!」
那旗牌官一聽如蒙大赦,趕緊往路邊一閃,所謂的「你等」其實就是他一個人,其他的人已經舍了車馬,紛紛逃進酒樓,和葉小天、田彬霏、安公子的侍衛一起,守住了八仙酒樓。
樓上,葉小天邀請陳臬台和安公子就坐,酒菜擺上桌,剛剛寒喧幾句,樓下就是一陣人喊馬嘶,曹瑞雲和展伯雄帶兵到了。
幾人急忙走到窗前向外一望,陳臬台心中嘀咕,尋仇的怎麼來的這麼巧,莫不是葉小天有意借我的手來對付曹家和展家?呸!老夫不找你算賬,已經是高抬貴手,想讓我幫你對付曹展兩家,門兒都沒有。
其實對於曹瑞雲的突如其來,葉小天事先並不知情。他又不是已經被傳說神化到了料事如神的諸葛亮,但是對於突發事件,他卻有足夠的急智去應對。葉小天匆匆一思索,就做出了堅守的命令。
這是最明智的辦法,以寡敵眾,為何有堅不守?再說,安家大公子在此,提刑司也會坐視陳臬台遇險而不救,他留守的人馬聞訊也會來救,那時再突圍才最安全。
曹瑞雲見葉小天要倚樓而守,不禁獰笑一聲,吩咐道:「放箭!」
他收到大哥傳信的時候,就知道葉小天帶了大批弓箭手把展伯雄帶去曹家的隨從全部射殺,所以他的人也帶了弓箭。箭潑如雨,八仙樓的門窗立即緊閉,桌椅板凳也被拆成了盾牌。
葉小天等人受困八仙樓的消息迅速傳到了安家和提刑司。安公子可是安家大力培養的第三代接班人,豈容有失,安家立即點齊兵馬,撲向八仙酒樓。
提刑司也不能坐視臬台大人遇險,兵備僉事楊健一
第62章 各顯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