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脊,或者把兩側的河堤築高,另外三座山,我可以在河水流到山脊最低處時,錯開一些位置,沿着山脊一側繼續開挖河渠。」
葉小天顯然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說起來滔滔不絕,他一口氣兒說完了,把茶水一飲而盡,向那小丫環一遞,道:「小妹妹……」
花晴風又是一皺眉,暗道:「俗不可耐!」
那小丫環可當不起這位挺年輕俊俏的典史大人一口一口小妹妹,再說……當着縣太爺的面呢,要是私下叫還差不多。她趕緊搶上一步,打斷葉小天的話道:「是,婢子再沏一碗。」
葉小天笑道:「多謝!縣太爺府上,便是一個丫環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一句很平常的誇獎,把那臉嫩的小姑娘臊得臉蛋兒通紅,又是歡喜又是難為情地接過茶杯續水去了。
葉小天對花晴天道:「清道的、挖渠的、鑿石的、建水車,可以同時進行,這個法子,耗時最短。至於所需人力,除了造水車的匠人師傅,其他勞力都可以讓高李兩寨自己出人。
他們有那麼多閒人械鬥,讓他們給自己寨子挖渠調水還能不賣力氣?下官那裏正在建造大宅的生苗熟悉山中情形,也可以撥一部分過去,尤其是開鑿懸崖的部分,有他們在,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完工。
不過,調生苗過去,就得付他們工錢了,咱們縣衙沒錢。可以發動縣裏的富紳豪商們捐款,他們也擔心大旱持續下去,附近山寨發生什麼動盪會殃及他們,只是要他們捐些工錢,不會傷筋動骨,他們會認捐的。
如此算來,真正的開銷只有建造水車的費用和很少的工錢,這條河道一旦開拓,不僅今年能用,以後都能用。而且這水是從山上引過去,可以免去高李兩寨日常挑水上山的煩惱,他們必對官府感恩戴德。
當然,從此以後,對水車和河道的日常維護修繕,就全靠他們自己了。咱們是一勞永逸的買賣,對朝廷咱們還能換來一樁大大的政績,可謂一舉兩得啊!」
花晴風一聽怦然心動,剛聽葉小天的計劃時。他還覺得這個想法太過離譜,此刻聽葉小天仔細分析,越想越覺得可行。尤其是葉小天提到政績,天可憐見。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政績啊!
花晴風越看葉小天越覺得順眼了:「也許,這也是和他改善關係的一個良好開始吧!」花晴風想着,針對葉小天的念頭開始動搖起來。
葉小天道:「整個工程最難的部分就是在懸崖上開鑿置放水車的基座,如果手工開鑿。耗時太久,現在每拖延一個時辰,都有莊稼在枯死。為了搶時間,我們需要動用火藥!」
花晴風又是一怔,道:「火藥?」
葉小天道:「不錯!上一次從孟縣丞家地窖里起獲的那批走私火藥,據我所知,現在還在咱們葫縣封存着。這批火藥是贓物,要動用需得大人您批准,咱們用的是正途,回頭報與朝廷,想來也不會有所責怪。」
花晴風沉思片刻,越想越覺得這是他爭取政績的難得機會,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於是拍案而起,振奮地道:「成!本縣准了,那些火藥都給你。朝廷方面,本縣會上書言明緣由。明日一早,本縣就遍邀士紳豪商,號召他們共攘義舉。至於開挖河渠的具體事宜,本縣就全權委託你了!」
花晴風一句話,就把最風光也最能體現領導地位的差使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卻把最苦最累也最擔干係的事都推到了葉小天身上。葉小天卻似毫不在意,微笑起身,向花晴風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必全力以赴!」
這時候,那小丫環捧着茶盞走過來,一見葉小天將要告辭,猶豫着不知該不該上前,葉小天上見,笑道:「小妹妹,你總算把茶送來了,我還渴得很呢。」
花晴風捋着鬍鬚,心想:「此人雖然不懂規矩,做事亂七八糟的,但如此率性自然,倒也是真人本色。」
那小丫環紅了臉,垂着眼睛走到葉小天身邊,雙手把茶盞奉上,不敢抬眼看他,葉小天接過茶來一口飲盡,把空盞又還到她手上,向花晴風笑吟吟地拱手道:「下官告辭!」
葉小天腳步輕快,滿面笑容地離開了縣衙,嘴裏還哼着小曲兒。分潤功勞給花知縣,是因為他要做這些事,必須要得到花知縣的允許和支持,尤其是動用火藥,花知縣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