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到後來的傷感,再到剎那的激動,最後則是死死地止住情緒的波動,強制自己平靜下來。
李儒,他是一個謀者,頂級的謀者。深知,無論所處何等情勢,亦要平靜而對,否則就會失了方寸,以致難以把控面前的局勢。
不過,雖是如此,此刻李儒心中的起伏,還是波濤洶湧,難以制止。可知,此時的他,可是被天下人所唾棄。而文翰不但沒有對他舊日的所為,有半分唾色,更反之言他忠烈。
這個男人,懂他,懂他李文優!
李儒眼眸中不覺湧出裊裊帶着痛苦的水霧,然後緊緊地緊閉着雙眸,雖是有意克制,但身體仍還是有微弱地顫動。
李儒久而不言,文翰卻無催促,因為他知道,面前這個看似陰狠毒辣的男人,其實內藏着一顆值得讓人尊敬的忠烈之心。這個男人,值得文翰去等。
不知過了多久,李儒的情緒穩定不少,他緩緩地睜開雙眸,大甩衣袖,彭的一聲,直直跪落。而他身後的徐榮還有那數十個殘兵,連忙隨之跪落。
張繡見罷,頓時臉色一喜,李儒不但有經天緯地之智,更有計定江山之謀,此等頂級謀士若是願投於文翰麾下,文翰就如如虎添翼。更何況,李儒一投,徐榮必定也會隨他投來。徐榮用兵的能耐,連張繡這等倨傲的性子,也自認甘拜下風,遠遠不如。若得之這一文一武,文翰未來的勢力發展,定會更為迅猛,勢不可擋。
張繡喜色上涌,不過文翰卻仍是淡定,默默地俯視着跪在地上的李儒,不動聲色,好似在等什麼。
「能得文冠軍這一席話,李某已死而無憾。但若文冠軍要贏得李某的忠心,還望文冠軍能夠答應李某一個條件。事成之日,便是李某來投之時。」
驀然,文翰咧開一個笑容。
「你那條件,可是要我幫你取一人之命?」
「文冠軍料事如神,李某佩服。若文冠軍能幫我取此人性命,那李某這條命便是你的。」
「你可知,此人有天下無雙之勇,又有智謀超絕的謀士和悍勇猛將守在其身邊。要將他殺死。沒有精兵猛將,和詳細的佈局,絕無可能將他斃命。你這條件…」
文翰話說到一半,陡然一頓,李儒臉色隨之又變,不過文翰很快又話鋒一轉。
「雖難。但若能得你李文優忠誠,我應承又有何妨?」
「恕李某放肆,口說無憑,不知文冠軍有何保證?」
李儒要殺之人,雖沒有說明,但場中人又有誰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呂布!
這也難怪,李儒如此謹慎。就如文翰所言,要殺呂布,無疑是難於登天。以呂布的天下無敵的武藝,再加上他那匹赤兔寶馬,還有其麾下一眾文武。文翰雖有比之多於數倍的兵馬,擊敗呂布或許不難,但要將呂布斃命,絕非易事。
更何況,呂布身邊有一個陳公台,以他毒辣的目光,一見時機不對,定會教呂布逃走。呂布要逃,沒有千軍萬馬,將他重重圍死,根本無法阻止。
所以要殺呂布,第一,兵馬要多,多得可成草木皆兵之勢。第二,要有一個連陳公台也無法察覺的殺局。第三,殺局一旦執行,必要雷厲風行,絕不給予呂布絲毫逃生的機會!
要得一個人的忠誠,文翰從不認為是輕易之事,特別像是戲志才、李儒這等等級的超級謀士。對於李儒,文翰一直都有留意,畢竟他麾下最缺的就缺的就是李儒這等能夠計定大局的超級謀士,否則每每都要戲志才獨挑大樑,遲早會把戲志才活活累垮。
而且,伴隨着日後東征西討,文翰的勢力將會越來越大,樹大招風,在未來文翰更傾向於將戲志才調回後方鎮守,這樣文翰才敢全心全意投入在西北一帶的戰事。但若戲志才一走,文翰身邊便是缺了一個謀略戰局的謀士,而李儒之才,絕不遜色於戲志才多少,更為難得的是,李儒本就是西涼之人,曾助董卓得之涼、雍兩州,熟知遍佈涼、雍兩州勢力,還有其地形。所以李儒,可謂是最合適頂替戲志才位置的人選。
對於李儒的條件,文翰非但沒有因此覺得不喜,更因之而喜上心頭。因為,這樣一來,日後李儒才會心甘情願地輔佐於他。
「志才!把那封奏書拿來!」
文翰忽地回頭一喝,戲隆早就等候許久,聽文翰一喊,
第四百九十一章李儒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