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皆非泛泛之輩,法正倒戈投誠之事,文翰並不敢貿然輕信。不過文翰卻又不欲放棄能夠保存兵力,便能攻克葭萌關的大好時機。
就在文翰躊躇之時,李優似乎察覺到文翰心中所想,作揖而道。
「若真如法孝直所言,此下西川軍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此間必有尚望能保存自身之人,密潛我寨來向主公投誠。不如便靜等數日,若真有人來降,可見法孝直所言屬實,倘若未有,其中或是有詐,主公當應謹慎為之。」
李優此言一落,頗合文翰心中之意,文翰當下應同。成公英見狀,臉色一急,又是來諫。
「主公且慢!劉玄德極擅籠絡人心,豈會犯此兵家大忌。應付此等奸雄,主公當應徐徐漸進,佔據主動,方為上策。倘若瞻前顧後,延誤時機,反而容易有所錯失,還望主公三思!」
成公英苦苦相勸,不過文翰似乎主意已定,並無聽取。成公英心急如焚,卻又勸不得文翰,待席散之後,無奈只好來尋李優商議。
少時,成公英趕到李優帳篷,李優似乎早料到成公英會來,早在帳前守候,將其引入帳內。成公英臉上尚有幾分惶急之色,急急而道。
「李公目光毒辣,豈不知劉玄德、法孝直等人不可輕信,為何剛才在議席之上,不多勸主公?」
李優聽言,沉吟一陣,方才凝聲而道。
「成公稍安勿躁。此等道理,不但你我心知,主公亦心有主意。不過主公決意一搏,乃是為大局着想。倘若我軍強取硬攻葭萌關,即能攻破,以葭萌關之牢固,我軍亦會大損兵馬。近年我軍於蜀地屢屢大舉進兵,兵力耗損極其嚴重,涼、雍二州可用兵力,幾乎在這數年間盡數徵用,倘若再調用兵馬,涼、雍二州兵力空虛,萬一有何變故,如何是好?而待時我軍殺入西川,卻又無足夠的兵力穩定局勢,如何能夠壓制西川百姓還有西川臨近的南蠻?主公思得此關鍵,故而欲力保兵力!」
成公英一聽,臉色連變,低頭沉思一陣後,嘆氣而道。
「如此看來確是我鼠目寸光,不識大局。不過法孝直投誠之事,可當應謹慎為之。」
李優聽言,重重頷首,皓目爍爍發光。
當夜,法正秘密派人告之劉備,冷苞的歹心。劉備聞報,故意使關口防備鬆懈。冷苞引一部心腹將士,輕而易舉便潛出了關外,望文軍營寨投來。
到了夜裏三更,冷苞被山下巡邏的文軍斥候攔阻,冷苞急報之來意和身份。文軍斥候聽得,當下趕去回稟文翰。
文翰正夜坐帳篷,聽聞又有西川之人趕來寨下求見。文翰刀目一眯,心中暗付一聲,來得真是夠快。文翰當即命兵士喚來李優、成公英、張松等人,然後又派來報斥候將冷苞引入寨內。
少時,李優、成公英、張松三人聽令趕入帳內,隨之不久,冷苞亦踏入帳篷,畢恭畢敬地作禮畢,冷苞遂向文翰秉之其來意,且又呈上法正之書。
文翰臉上不露神色,接過法正的書信,細細觀之。只見文翰於几案上翻覆將書看了十餘次,然後向冷苞問道。
「你本乃西川大將,為何卻要與法孝直一同來降我?」
冷苞聽言,眼中射出兩道陰冷的神色,咬牙切齒地陰森說道。
「我等西川舊臣本以為劉玄德乃當世明主,卻不料他卻是假仁假義之奸雄。他剛奪得西川重權,便立即排除異己,重用其麾下爪牙還有如馬孟起那般外來之人,反而我等西川舊臣卻受其百般刁難,稍有冒犯,便下罪重罰。當日不止法孝直遭其毒打,就連張姑義因來勸解,亦幾乎受其重罰!劉玄德奸猾如狼,虛偽如狐,故特棄彼而投麾下,還望軍侯不以某不才,寬容納之!」
冷苞說得毫無半分虛假,面目所露的恨意極其真切。文翰暗暗看在心裏,又向李優、成公英、張松默默投去眼色,三人剛才在冷苞發言之時,細細觀着,皆無發覺有端倪之處,當下三人皆向文翰示意此人所言可信。
文翰遂嘴角翹起,燦然大笑。
「哈哈。今得冷將軍與孝直來投,實乃天助我得西川也,豈有不納之理?還煩冷將軍速回葭萌關內,與法孝直約定,暗裏調配,我遲早以兵接應!!!」
冷苞聽言大喜,當下作揖拜謝。文翰賜以金帛,冷苞欣然受之,辭別出營,望葭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