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營,時下已是夜裏初更,除巡邏兵馬外,各軍皆已歇息。此時張飛與潘鳳正於帳下議事。
「如今營寨已下,三弟速速打開軍師給予錦囊,看眼下該如何佈局!」
張飛聽言,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拆開觀之。張飛看後,臉色嗤然,甚是怪異地笑起,將錦囊中的計策遞向潘鳳,潘鳳眉頭一挑,接過觀之,亦是臉色怪異,倒轉看了數遍後,露出一臉不知所然的神色。
「哈哈!!軍師果真有趣,竟教我酗酒鞭打兵士!!實在教人百思不得其解!!若非先前早有定議,我定會以為軍師有心害我!!」
潘鳳凝了凝神,低聲而道。
「三弟不可造次。軍師才智過人,其所想豈是凡人可能猜得?其中必有深意。三弟且宜依計行事。」
張飛聞言也明白諸葛亮之智,非是常人能想,況且郭奉孝亦乃曠世之才,與之對敵自然要出奇制勝。張飛想罷,當下重重頷首,依計行事。
次日,張飛又去搦戰,魏兵仍舊毫無動靜。張飛便令軍人百般穢罵,二萬荊州兵馬各個扯着嗓子,就在山下破口大罵。一片片的浪罵聲,震得正座大山似乎都在搖晃。荊州兵馬罵了一天一日,魏兵置若未聞。張飛無奈,就此收兵。
來日,張飛亦是如此,山上魏兵依舊按兵不動,只把守營寨。一連數日後,張飛似乎已無計可施,竟就在山下每日飲酒,飲至大醉,坐於山前辱罵。魏兵斥候探得,前來報之郭嘉,郭嘉聞報,臉上遂展露出一絲放dang不羈的笑容,縱馬趕到山頭,望下眺望。果見張飛就在陣前飲酒,好似一個酒瘋子般,對着山前大罵不止。又見荊州兵馬各個無比鬆懈,陣型混亂。郭嘉看得,心花怒放,不過仍舊未令兵士趁亂襲擊。
話說糜芳前來犒軍,見張飛竟在敵寨之下,終日飲酒,軍士各個鬆懈無備,嚇得大驚失色,速向潘鳳諫道。
「三將軍自來貪酒失事,二將軍明知三將軍不可再有犯錯,為何不加以阻止!?」
潘鳳聽言,唯恐計策泄露,只道已經勸過,但張飛脾性火爆,又加之事事不順,難以阻止,隨便推搪過去。糜芳見潘鳳竟然放縱張飛,任由其貪酒,心中忐忑不已,速回去襄陽城稟報諸葛亮。
哪知諸葛亮聽罷,竟然毫不動容,反而向糜芳令道。
「竟然翼德欲以酒解悶,軍前恐無好酒,襄陽佳釀極多,子方你可將五十瓮作三車裝,送到軍前與張將軍飲。」
糜芳聽言臉色劇變,連忙諫道。
「三將軍昔年因貪酒屢屢壞事,且每每心情不佳,飲至大醉,更會鞭打兵士,以來泄恨。軍師何故反送酒與他?」
糜芳越說,音量越是響亮。心裏更是暗暗以為諸葛亮欲要還是張飛。諸葛亮見糜芳臉上怒容,立即便猜得其心思,唯恐糜芳誤會,壞了大事。諸葛亮眯着皓目喝退左右,低聲附耳向糜芳說道。
「孔明雖與公共事不久,但孔明為人如何,公豈不知耶?前番我與翼德反目成仇,屢屢各相爭執,實為戲也。今翼德與郭嘉相拒山下,飲酒貪杯,傍若無人,實乃敗郭奉孝之計耳!」
糜芳聽言,臉色連連變化,又想兩人對敵實在真切,唯恐諸葛亮使詐,眼中尚有幾分懷疑之色。諸葛亮見之,又想糜芳乃劉備舅子,其妹嫁與劉備,絕無可能倒戈反叛,當下低聲將全盤計策托出。糜芳一一細聽,方才醒悟,連忙拱手而道。
「原來如此!某不知好歹,前番誤犯軍師尊威,還望軍師莫怪。」
諸葛亮早將那事忘了,與糜芳呵呵一笑,大有一笑解前怨之意,當下與糜芳商議一陣,教付其切莫走漏風聲,壞了大事。糜芳聽言,甚是疑惑地問道。
「軍師智謀滔天,更勝於興旺漢室三百年之張子房。曹老賊麾下謀士、大將,屢屢敗於軍師之手。為何軍師卻唯獨如此謹慎對付那郭奉孝?」
諸葛亮一雙如能看透一切深淺的皓目爍爍發光,凝聲而道。
「郭奉孝此人之智,絕非在亮之下,且此人素來擅用奇謀,思想天馬行空,難以料及。若非其主曹孟德,韜略過人,才能超絕,少有使用郭奉孝之處。恐怕昔年被譽為天下第一智者之人,當屬此人!!應付此等人物,切不可絲毫大意,否則只要露出些許空隙,必被他加以利用,再以雷厲風行破之,以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