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願。」
文翰閉上眼眸,聽完王憐香的話後,緩緩地睜開雙眸,略顯赤紅的眼中儘是道不出情緒,帶着一絲惋惜一絲遺憾道。
「孤正是這兩塊寶玉的主人。可否把信與孤一看?」
王憐香一聽,頓時一陣愕然無措,她生母一直念念不忘,她父親等了幾乎大半輩子的人,竟就是當今西唐王王憐星好似丟了魂一般,下意識地就把書信遞上。文翰取過,書信已顯黃黯,看來是有一段時日了,不過卻保存得極好,看來王憐香還有其父皆無暗中拆過來看。這時,四處的人叢中,卻是響起了一陣陣驚呼聲。各街坊鄰里對於此事都略有耳聞,也曾替老王一同尋過寶玉的主人,但誰又會料到,這寶玉的主人竟是西唐王文翰
鍾會見狀,急走到文翰身旁,低聲數句。文翰聽後,微微頷首,遂與王氏姐妹說道。
「可願隨孤走上一趟,其中一二,孤自會與你等細說。」
王氏姐妹又是愕然又是驚駭,相視一眼,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文翰遂與四周百姓匆匆告別,便帶着一干人等離。
少頃,在尚書令鍾府大宅內。鍾繇聽聞下人來報,唐王正帶着一些人過來。鍾繇嚇了一跳,連忙出來迎接。文翰神情有些黯淡,速與鍾繇吩咐幾句。鍾繇明悟,遂引着文翰到府中西邊院子,然後清散一干閒雜人等。
比及已是黃昏時候,昏沉即將離的陽光,略顯幾分蕭瑟,照在文翰身上,拖着一道長長的身影。院內有一顆老梧桐,一陣清風拂過,落葉紛紛。文翰就站在老梧桐之下,又是長嘆了一聲。
信,已看完了。王氏姐妹的生母正是天香。當年,文翰因被袁氏一族陷害,背負『黑名』之身,尋馴馬人文興認親,結識了天香。天香本乃孤兒,出身卑微,又落入紅塵之地,對當時被天下人譽為冠軍侯的文翰,極為欽佩。而文翰亦對天香有情,怎奈當時他自身難保,又豈有心思顧忌兒女之情。文翰匆匆的離。後來,他成為河東太守,因欲行屯田之策,缺乏糧食,到并州乞求當時的并州牧丁原借糧,並不如意。後來卻在天香的相助之下,文翰最終從丁原手裏借得糧食。而那時,河東未定,正是屯田之策推行的緊要時候,文翰又一次的匆匆離。待文翰平定了河東,再派人尋天香之時,卻只尋到了除天香之外的『三香』,蓮香、梅香、蘭香。三女告之文翰,天香已替她等姐妹贖了身後,便獨自離,行走天涯。文翰悔不當初,歷年來派人四處尋索,皆杳無音訊。這也成了文翰一生中最大的遺憾之一。
而在信中,天香述說了之後之事。她心知文翰對她有情,怎奈她怨自己早於紅塵之中。當時文翰創業在初,若是取了一紅塵女子為妾,定會遭來他人話柄。於是她便獨自離開,行走天涯。天妒紅顏,不久後她染了怪病,幸被一好心人所救。那時,她聽聞文翰已取了并州,成為了天下諸侯之一。
文翰威名越盛,她卻覺得自己越加卑賤。為了斷了自己對文翰的念頭,她決定下嫁那位好心人為妻。怎知,隨着時日過,她對文翰的感情卻是有增無減,思念成疾,幸誕下兩女,分擔了心中的情愫。而她也認清了事實,再也回不以往,當年的遺憾,便隨風而。直到數年前,她的怪病已是無疑治,命在旦夕之間。她卻發現,日夜思念的,竟非她的家小,而是當年那位威風凜凜,擊破羌胡的冠軍郎。
她逃不過命運的枷鎖,只望若有下輩子,能生於清白之家,能夠在某一處,某一個時刻,再看一眼,那前世所愛的男子。
文翰仰望長空,那昏黃的天際上,遙遠之處,好似看到了,那白衣女子翩翩起舞,隨着風一吹過,天香撲鼻,令人如臨仙境之中。
「出身紅塵又如何,天生卑賤又如何?白雲蒼狗,若你願隨。縱是與天為敵,孤亦何懼耶宋天香,你可知,縱是天塌下來,有孤頂着」
文翰撕心裂肺,怒指天際,仰天咆哮,聲震蒼穹,整座尚書令府都在椅。霎時間,風雲色變,雷霆滾滾,滂沱大雨,傾瀉而落,狂風吹襲。一道霹靂赫然劈落,『嘭』的一聲巨響,落在那老梧桐,打裂兩截,墜倒在地,發出一陣巨響。王氏姐妹見文翰對天咆哮,指罵蒼天,天威赫赫,剛才那墜倒的梧桐,幾乎砸到了文翰,皆嚇得花容失色。
「賊老天,還孤之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