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唐國世子,方足顯其心。」
文舜說畢,那些唐將依舊紛紛勸阻。高順沉着面色,望着年幼的文舜,忽然間感覺到他有着其父文翰幾分風采。高順驀然張口,竟就答下文舜的請命,眾將大驚,連忙去勸。但高順執意而為,眾將無奈,亦不再多言。
次日,文舜引千餘兵馬趕到臨戎城下,吆聲喝道。
「我乃西唐王世子,文子熹也!還請宇文將軍前來答話!!」
文舜此言一出,城上胡人頓時連聲驚呼。宇文恪聽言,卻是冷笑連連,在城上喝道。
「你乃何人,竟敢偽裝西唐世子,欲要誑我?我早有聽聞,西唐世子如今年僅十三,看你這副身形,平常二三十歲的漢子都不如你。你這等計量,我豈會中計!?」
文舜聽言,臉色一怔,不覺搖首苦笑,拱手而道。
「我確乃西唐世子,只不過天生異稟,身形確是異於常人幾分。還望宇文將軍勿要多疑。」
宇文恪聽言,面色一緊,見文舜眼色清澈,並無虛偽之色,隨後又想到昨日文舜出陣之時,唐軍陣內眾將各個皆起異色,仿佛唯恐文舜有所疏失。宇文恪隨後又打量着文舜身上軍備,皆是價值連城之物,一看便知他乃非富即貴之人。宇文恪細想一陣,此人縱使不是西唐王世子,亦是西唐重臣的子嗣,此番隨軍出戰,定是以為自己這些胡人都是些烏合之眾,欲要立功,以圖日後仕途順暢。宇文恪腦念電轉,英目一眯,當下想出一計,便先與文舜問道。
「你竟是西唐世子,身嬌肉貴,當應坐於陣中,待軍士廝殺,坐享其成便可。你卻只帶這些兵馬,來到我城下,到底所為何事!?」
文舜聞言,神色一凝,當即道出招安之意,更承諾只要胡人願降,可盡免勞役,且還以多年應得糧草、糧餉。城上胡人聽了,一陣慌亂,大多者都有願招安之心。宇文恪見了,頓時面色一冷,厲聲吼道。
「漢人素來奸猾奸詐,豈可輕信!!只怕我等一旦招安,放棄抵抗,不出半月,便被漢人盡數殲滅!!莫非你等忘了昔年所受逼迫耶!?」
宇文恪此言一落,頓時如同當頭一棒,胡人紛紛醒悟,立即對着城下的文舜破口大罵。文舜見狀,面色一沉,亦不急躁,向城上宇文恪喝道。
「倘若如此。昨日我又為何故意繞你一命。只要我將你誅殺,城內胡人群龍無首,臨戎城不日將破。此番我確乃誠心而來,絕無半分欺詐之心。還望宇文將軍勿要多疑。」
宇文恪年輕氣盛,本就是爭強好勝之人,當下聽文舜提及昨日之事,頓時火冒三丈,厲聲喝道。
「昨日我只是不備,故而被你得逞。若再決戰,我絕不負你!!」
文舜見宇文恪中了他的激將法,心裏一喜,輕蔑一笑,隨即應道。
「倘若再負,那又如何?!」
「若再負你,我這性命如何,悉隨尊便,任憑處置!!」
宇文恪英目一瞪,扯聲而喝。文舜心中暗笑,舉槍喝道。
「好!竟是如此,何不快快下城,與我決一勝負!」
宇文恪聽言,心中冷笑,心想文舜非富即貴,若是將其擒得,正好教唐軍投鼠忌器。宇文恪念頭一定,當即亦點千餘兵馬慨然下城。不一時,宇文恪驟馬衝出,文舜早引兵退出數里之外,兩軍對圓。宇文恪、文舜更不答話,拍馬出陣來殺。電光火石之間,宇文恪驟馬沖至,大喝一聲,一槍望文舜心窩就刺。文舜帶着一抹輕笑,掄槍一擋,猝然殺出太極招式,以力借力,槍式陡地一轉,飛刺向宇文恪的面門。宇文恪看文舜這槍來得忽然,急忙抽身避開,文舜一槍刺空,連撥槍而攻。宇文恪穩住陣腳,氣勢暴漲,對着文舜瘋狂進攻。文舜以太極招式,徐徐糾纏,遊刃有餘。宇文恪暗中察覺到文舜今日又使了另一套槍式,心中震驚不已,與文舜鬥了數十回合,他漸漸力竭,而文舜卻反而精神倍增,那詭異的槍法,時不時會有迅猛一擊,殺得宇文恪叫苦不已。
兩柄寶槍飛碰不斷,兩軍軍士皆緊緊看着。又是數十回合後,宇文恪槍式凌亂,文舜看出一個破綻,使太極招式,一纏一盪,寸勁並發,倏然刺往宇文恪的心窩。幸好宇文恪早知文舜厲害,有所準備,當下猛地避過後,勒馬拖槍就退。文舜閃爍,心知宇文恪欲出回馬槍,哪裏會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