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點了點頭,道:「殿下!你父皇這是在為你鋪路啊!你看看如今朝堂之上,都是如同老夫這樣的老朽,便是有些年輕的,如馬周,他雖然也堪稱才華橫溢,但是卻體弱多病,也不是個長壽數的,聖上之所以要行此事,就是為了給殿下鋪路,杜睿此子才華橫溢,文韜武略無有不精,堪稱當世奇才,便是追溯古人,也未有出其右者,若是用的好了,上馬可以為君王掃蕩四方,下馬可以為保社稷安撫萬民,但是要是用不好,此子可就是王莽,曹操一樣的人物!」
李承乾一驚,連連搖頭道:「不!不會!承明不會!他淡泊名利,曾與我說過,此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做一個浪蕩世間之人,朝堂本非他所願,所行變法,遠征之事,也不過是適逢其會,承明不會負了皇家,不會負了我!舅舅!難道說我父皇已經在猜忌承明了!?」
長孫無忌搖搖頭,又點了點頭道:「聖上確實擔心過杜睿,不過那是以前,現在聖上不但不會猜忌,反而會對杜睿信賴有加,只是殿下可曾想過,如今杜睿已經受封萬戶,將來殿下接過聖上的班,如何來駕馭他呢?到時候殿下還有什麼可以封賞給杜睿,老夫也知道杜睿此子生性淡泊,然一個人的就會變大,到時候會發生什麼,還用的着老夫說嗎?聖上如今要貶斥杜睿,就是為了今後殿下能有東西給杜睿啊!」
李承乾苦笑道:「可既然如此,父皇又為何要封賞杜睿萬戶侯。」
長孫無忌道:「有功不賞,聖上何以服眾,只是聖上加封杜睿萬戶侯,讓他居三公之坐,乃是為了,讓朝中大臣嫉恨杜睿,朝堂之上,只有臣子們都斗在一處,才是一個帝王樂意見到的,要是臣子們都抱成團的話,聖上如何駕馭!」
見李承乾低頭不語,長孫無忌繼續道:「老夫也知道殿下與杜睿相善,可是殿下更應該理解聖上對殿下的苦心啊!聖上如今所做種種都是為了殿下着想。」
李承乾抬頭看着長孫無忌,語調悲苦,道:「可為什麼,這件事必須要舅舅你來做,你們可都是我至親至近之人啊!」
長孫無忌面帶苦澀,笑道:「這件事也只能由老夫來說,對聖上而言,也只有老夫能替他做這件事,惡人便由老夫一人來做就好了!」
長孫無忌雖然說得大義凜然,但是其中他也有自己的盤算,如今李承乾對杜睿可謂是言聽計從,這是他絕對不希望看到的,若是照此發展下去的話,日後一旦李承乾登基為帝,杜睿定然會水漲船高,到時候他這個國舅都要靠邊站。
若是李承乾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之時,長孫無忌自然要和杜睿結成盟友,一同進退,但是此時節,李承乾太子之位穩如泰山,長孫無忌就不得不為以後考慮了。
「殿下!不管你與杜睿如何相善,但是有一點,老夫必須提醒你,你是大唐的儲君,是未來的天子,絕對不要輕信一個人,尤其是像杜睿那樣的聰明人!」
李承乾一愣,他明白長孫無忌的意思,苦笑連連的離開了,出了長孫無忌的府門,冷風一吹,李承乾也是打了一個激靈。
「我這是怎麼了?我居然當真開始懷疑杜睿了!」
見李承乾站在府門前,喃喃自語,恆連小心的問了一句:「殿下!可是要回寢宮了!」
李承乾搖搖頭,道:「不!去刑部大牢!」
李承乾說着,上了車,催促着恆連往刑部大牢趕去。
李承乾身為一國太子,雖然刑部大牢乃是朝廷的重地,但卻還是沒能攔得住他,進了大牢,七拐八拐之下,李承乾總算是在一間暗室之中,見到了杜睿,見杜睿還是一如往常的坦然,李承乾的心裏更是愧疚不已。
「承明!你可還好!?」
杜睿見是李承乾到了,微微一笑,道:「很好!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了,這裏安靜,也少了其他事物的打擾,小弟也能清靜一下了!」
李承乾聽着,還以為杜睿言不由衷,道:「承明!你心裏可是在埋怨我父皇!」
杜睿一笑,搖搖頭,道:「不!小弟誰都不願,聖上既然要治我的罪,定然有聖上的理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小弟只能坦然承受了。」
李承乾道:「承明!你放心,我好歹也要將你救出去!」
杜睿搖搖頭,道:「不了!殿下,小弟再次安逸的很,聖上若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