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才二十三，還沒活夠，不想死，求夫人高抬貴手。」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蔣秋霜看穿了行跡，卓大海誠惶誠恐地伏地不起連聲討哭訴道。
「是啊，誰不想長長久久地活下去呢~誰都不想死啊~」目光在那兩枚箭頭上一略而過，蔣秋霜望着窗外開的正好的杜鵑花感慨道，「可是，已經有太多無辜的人死了啊~」
「……」聽着蔣秋霜這意味不明的話，想起那些死在自己手裏的人命，卓大海肝膽俱裂之下渾身微顫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等到好容易把蘇雪晴哄好了送回杜府去，又應付完杜家人的盤問，李小明再次回到秦國公府里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人也累的出了一頭的虛汗。
蘇雪晴強闖國公府的事蔣秋霜自然是知曉的，本想再仔細詢問一番，可一看李小明這個樣子，再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左右是個商戶之女，將來就算做個側妃也都是麻雀變鳳凰的大造化，既然李小明是真的喜歡，那就自己這個當姨母的就隨他去好了。真要有那棒打鴛鴦的惡人，也輪不到她不是。
「宏基，這個卓大海，你可還有印象？」等李小明稍微休整一番後，蔣秋霜把卓大海的來意跟他交代了一遍後問道，「這箭頭我反覆看過了，倒沒看出什麼蹊蹺來，你可有什麼發現？」
「姨母，我看還是叫周明升來一趟確認為好。」蔣秋霜把這兩枚箭頭一拿出來，李小明心頭就是一跳，待事無巨細地探查過一番，更是心驚不已。
「此事與他有關？」自從上次的事之後，周明升就被蔣秋霜劃入了不受待見名單的榜首。
「這周明升的身份，可不那麼簡單。」李小明這幾個月來暗中活動了那麼久，收穫可不是一星半點，「您且傳他過來就是。」
「好。」儘管好奇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又出了什麼么蛾子，可蔣秋霜還是忍住了沒多問隨口照李小明的話吩咐了下去。
「夫人找屬下來有何要事？」沒過一會兒，看起來與平日別無二致的周明升就一臉平靜的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周明升，你且看看，這是何物。」攔住因為對方不怎麼恭敬的態度而想發飆的蔣秋霜，李小明深深地與周明升對視一眼，把手裏的兩枚箭頭遞了過去。
「這是……」僅僅掃了一眼而已，周明升的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褪了個乾淨，聲音發乾地抬起頭來兇狠地朝李小明質問道，「你從哪裏搞來的這些！快說。」
「周明升，周領隊，還是叫你周監察更好一些？」已經從對方劇烈的反應中得到了明確的答案，李小明心下一沉的同時也憤怒不已，語帶譏諷的回道，「這樣的東西外流了出去，我想最應該責問的是你周監察才對吧！」
「這批新制箭頭半年前才開始小批量製造，由於水災的緣故還被迫停工了好長時間。到現在根本連一個批次的數目都沒湊夠，全部封存在暗庫里，根本買那個可能會流出去！」既然已經被李小明叫出了真實的官職，周明升也就明人不說暗話，神情嚴肅地辯白道。
「事實勝於雄辯。」李小明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了周明升的話，一步步緊逼道，「若是還沒出庫，那就完全可以排除掉京城那邊的因素，問題果然是出在瓊林別院——你周監察的管轄範圍之內！你要怎麼解釋？！」
「要我解釋也行，只要二皇子殿下您能先解釋清楚瓊林別院新研製出來的嗜血箭頭是怎麼先一步跑到您的手裏去的。」周明升攤開手掌向前一步伸在李小明眼前，寸步不讓的回敬道。
「呵呵，你這話問到不到我。」扯起一邊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李小明揮手擋掉周明升的手臂，「這兩枚箭頭，是剛剛有個叫卓大海的人主動送到府里來的，現在人已經押在地牢裏，周監察若想問個清楚，那就請移步一道吧。正好我也有位久候的客人需要好好招待一番。」
「好。」胸口憋着一股氣的周明升朗聲應道，跨開大步就率先朝地牢的方向而去。
「宏基，你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看到此處的蔣秋霜終於忍不住張口問道。
「姨母，等一會兒事情水落石出，我再把來龍去脈好好跟你說清楚。」快一年了，李小明從來沒有哪一次比現在離真相這麼近，任他再心智堅定，此時也不禁熱血沸騰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