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要不是期間跟杜老爺有過幾次的眼神交流,蘇雪晴都覺得老太太這是太累睡着了。可等柳綠的尖叫聲一響,杜老夫就一聲大喝,直接站起來對蘇老爺怒目而視。
蘇老爺也被驚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口中的大喝驚詫的成分大過憤怒。明明囑咐過蘇老太這兩天安分一點,沒想到,在這檔口,又出了么蛾子,蘇老爺惱的把後槽牙咬的嘎吱作響。
杜老爺今天的憤怒值就沒降過,一聽到柳綠喊嫁妝箱子破了,整個人就跟一隻憤怒的豹子一樣,大喝一聲就起身徑直朝屋外走去,對旁邊的蘇老爺連一個表情都懶得給。大步流星的就排眾而出。
卻說蘇老太屋裏的眾人,被柳綠這一嗓子也驚的不輕,蘇青娘這回倒是反應快了,一看柳綠從蘇純生身後冒頭,就覺得不對勁,等到柳綠開口,就一個箭步越過炕頭想要去抓柳綠。
柳綠早就防着離門最近的蘇青娘了,根本不給蘇青娘靠近自己的機會,嘴裏還喊着話,就一錯腳往外溜了,出了門頭也不回的就往廳堂那邊跑,一邊跑着還不忘故作慌亂的大叫,直說蘇青娘要害自己。
蘇家老宅里如此熱鬧,外面聽着的人就更加坐不住了,有那好事膽大的,不知道怎麼爬上了老宅的牆頭,騎坐在牆上給外面的人現場直播老宅內的動靜,此刻見狀,根本不嫌事兒大的大聲起起鬨來。
蘇家村里蘇姓是第一大姓,鄰里鄉親的多少都有點親戚關係,所以剛才蘇老爺迎杜老爺一行人進門的時候,好多平日裏還算親近的本家,見杜家人人多勢眾的,怕蘇老爺吃虧,就跟着一起進來了。
此刻這些人見事態有往大了發展的趨勢,就有些進退為難。一陣竊竊私語之後,就派了個代表去問蘇老爺的意思。
蘇老爺這時正處在杜老夫人的目光威壓下,被盯得一陣語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自己之前打好的算盤如今再次亂成一團,蘇老爺未免有些慌神,還有些心虛。畢竟,謀算自己媳婦兒的嫁妝,說出去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見有本家的人來找自己說話,蘇老爺正好樂得從杜老人的視線中解脫。連忙拉了那位代表到一旁敘話,藉以平復心情。至於趕到那邊去的杜老爺,蘇老爺是一點都不擔心,有蘇純生在那邊,自然能護了蘇家人周全。
「哼,我們走。」見蘇老爺如此作為,杜老夫人輕蔑的斜了蘇老爺一眼,領着一眾杜家人就往外走。
蘇雪晴走在最後,把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心底里對蘇家人的失望又加深了一層,本來就沒多少的歸屬感,變得更加淡薄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什麼人竟到人家家裏逞起威風來了?」正在這個檔口,就聽一個沙啞中帶着威嚴的聲音傳了進來。蘇老爺一聽到這個聲音,心中大定,果然,關鍵時刻還得看老村長的。
「請問你是?」杜老夫人看到這個跟自己走了對面的老人,雖然聽語氣明顯是蘇家人這邊的,但是還是以禮相待,屈膝行了半禮。
「老朽蘇家村第十二任村長,請問夫人是哪個府上的,今日帶了這麼多人來我蘇家村,又是有何貴幹?」蘇廣茂仗着自己資格老,站着不動受了杜老夫人的半禮,自己也拱手回禮。
「老身外子乃是黎山鎮杜氏木枋的杜忠山,小女杜海燕,嫁給了蘇鶴業的三子蘇純生為妻,此次來,是為了商量事關小兩口的一些瑣事。」杜老夫人的話說的不卑不亢。
「既然是親家,怎麼竟鬧得這樣大?嗯?蘇鶴業,你派人着急忙慌的把我跟里正找來,最好給我找個好理由。」
「這個,還請村長大人聽我慢慢說。」蘇老爺見了管了自己一輩子的老村長,身子直接就矮了半截。
「且慢。」杜老夫人不客氣的打斷蘇老爺的話,對上蘇村長的審視的目光,「剛才我家的丫鬟喊着有人要害她,聲音就是那邊傳來的,老身覺得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比較好。」
「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們蘇家村里,還有人敢害人?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的膽子!」蘇村長平日裏為人最是好面子,聽不得有人說蘇家村哪裏不好,如今聽杜老夫人如是說,哪裏還站的住,抬腳順着杜老夫人指的方向就疾走而去。
「噯,村長大人,您老注意腳下,等等啊。等等。」蘇老爺沒想到杜老夫人一下子就戳到了蘇村長的死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