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阮琳琅這會兒慘白的臉色。
看到笙歌站在外面,她顯然是愣了愣,但很快就掩飾住,她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鏡,朝笙歌揚起一抹笑。
笙歌低下頭,任晶瑩的水柱撞擊着自己的皮膚。
這兒大洗手台只有一個,身邊一度靜悄悄的,她知道阮琳琅在等她。她也有意快點,她不想和她們待在這一個空間裏,空氣里的香水味正侵襲着她的嗅覺,難受的緊。
笙歌才關上水龍頭,就覺得自己肩膀一疼,緊接着猛的往後退了幾步,後退的慣性很大,直到撞上牆面才停下來。
阮琳琅重重的推了笙歌一把,她俯身在洗手台處乾嘔起來,她的身子抖動的很厲害,看不出真的還是假的,但笙歌顯然是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
好一會兒,阮琳琅才抬起頭,看着笙歌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實在忍不住了。」
笙歌看到她滿眼的戲謔,知道剛才那一幕多半的是假的,她轉身想走。
「葉醫生。」阮琳琅卻忽然開口喊了她。「請問,婦產科怎麼走?」
笙歌轉過頭去,冷冷的打量一下阮琳琅,修身牛仔,八尺高跟,濃妝艷抹……
「出門左拐,直走。」
「謝謝。」阮琳琅笑着。將黑超重新帶回自己的臉上。「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
笙歌挑了挑眉,靜待她的下文。
「華楠說,讓我打掉這個孩子。」阮琳琅說着,低頭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腹,「麻煩你給他帶個話,我不答應。」
笙歌垂落的雙手下意識的收緊成拳,用力的指甲都要扣進肉里。
阮琳琅已經轉身出去,eva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笙歌也跟了上去。
她虛軟的腳步終於支撐不住自己沉重的身體,整個人倚在洗手台上,大理石冰涼的觸感像是要從她的掌心滲到心裏。
?
阮琳琅走的很快,一來是怕被人認出來,二來是這這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聞得她難受,剛才那嘔吐,其實也不是完全是假的,半真半假。
她就是要這樣,即使瞞着全世界也要讓葉笙歌知道。她懷孕了,懷的是宋家的孩子。
她就是要說的這樣模稜兩可,說的這樣含糊不清,讓她去誤會,讓她去猜測,猜測這個孩子的爹究竟是不是宋華楠。
她到要看看,這個對什麼都波瀾不驚的女人,究竟會不會為此而變得神神叨叨而去懷疑宋華楠。
eva很快跟着她坐進車裏。
「你怎麼把懷孕的事情說出去了?」eva將阮琳琅手邊的安全帶拉出來,示意她繫上。現在的她畢竟是個孕婦,總歸是小心一點的好。「你不怕葉笙歌說出去嗎?你這次是真的要毀掉自己的演藝生涯嗎?」
「她不會說出去的。」阮琳琅篤定的說。
嫉妒葉笙歌整整四年,她恨着她卻也研習着她的一切。那會兒,除了自己,她最了解的人大概就是葉笙歌了。她知道她才不屑去說別人的八卦,更不屑將這件事當成自己的籌碼,她不是聖潔毫無歪心的女神嗎,那就讓她去憋出內傷吧。
「別人也許她不會說,可是宋總呢?」eva還是不放心。
「eva,你說的是哪個宋總?」阮琳琅自嘲的笑着。
兩個宋總,知道她懷孕的第一反應,都是讓她去墮胎,葉笙歌說不說又有什麼差別呢?她的心都已經死了。
「我說的當然是宋華楠,還有哪個宋總?」eva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事兒怎麼就變得這麼的複雜了呢?
阮琳琅不語,是啊,關於宋天啟的事情,就連eva都不是很清楚。在法國那會兒,她什麼事情都不瞞eva,可是回國之後,她的秘密越來越多,多到她們之間已經產生了深深的隔閡。她們再也不是那一對闖蕩法國的姐妹花了。
「你說的,不會是宋天啟吧?」eva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那麼頻繁的看到宋天啟的車子出現。eva氣急敗壞的,忍不住伸出指尖去狠狠的戳了一下阮琳琅的額頭。「你瘋了吧?」
若孩子是宋華楠的,eva還容易接受一點,可是怎麼可以是那個花花腸子一大堆的宋天啟的呢?他一看就沒有宋華楠來的負責,這也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宋天啟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