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茶淡飯居然也無比香甜。
飯後二人坐在驢車上,由一名憨厚的大漢送下山去。路上在流火的主動詢問下,二人這才知道他們所處的位置。
原來這十來天的時間,他倆居然在地下橫穿了整個野人嶺。驢車下山的方向已經是遼闊的大草原了。
「這裏名義上是楚國的地方,但誰都不來管。隔着大山,我們也沒法去楚國,想去就得繞草原…」
「我年輕時候,去過一次永寧州,從草原繞過去足足走了三個月才到的…」
「我只能送你們到山腳下的集市,你們可以在那裏買兩匹馬,然後沿着山脈向東走,一直走到官道你們就不會迷路了,直接往南拐就是楚國了…」
「不過,集市上可沒什麼好馬,而且價錢還貴,你們要是能碰上遊牧的赤鱗人,那就好了,幾包鹽巴就能換兩匹好馬…」
聽着村民的介紹,雲遮月突然來了興趣,開口問道。
「赤鱗人不是經常來邊境打草谷嗎?你們居然不怕?」
「沒什麼好怕的,咱們這個集市周邊都是窮村莊,沒多少糧食,更沒多少鐵器,赤鱗人搶不到東西也就懶得來了…」
「更何況,搶劫的都是一些大部落,那些幾十人的小部落都是很友善的。草原人就這樣,落單的草原人最義氣,十幾個草原人也夠朋友,可是你要遇上上千赤鱗人,那就要小心了,說不定就是來打草谷的…」
一路嘮叨下,流火終於見到草原了,也見到那個小小的集市。和村民分別後,雲遮月又貢獻了一隻金釵,換來了兩匹老馬。
看着眼前瘦弱的老馬,雲遮月長嘆一聲。
「師弟啊,你知道我那耳環和金釵有多珍貴嗎?居然就換了一件衣服、一頓飯和兩匹老馬啊?」
流火撓了撓頭,也有些尷尬。
「沒辦法,應應急吧。等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送給師姐一副新耳環和新金釵…」
雲遮月古怪的看着流火,突然一笑。
「那好,我就等着師弟的好寶貝了…」
說完,催馬向前,二人向東疾行而去。
足足用了三天時間,二人才見到遠方楚國的關口,看着巍峨的城牆上飄蕩的楚國旗幟,雲遮月感慨萬分。終於找到組織了啊。
「師弟啊,前面就是楚國邊境哨卡了,在那裏常駐着紅粉的情報官,咱們終於平安了…」
看着興高采烈的雲遮月,流火突然沉默了,收緊韁繩停步不前。
雲遮月見流火不走了,有些奇怪,正想詢問,突然流火開口了。
「師姐,我就不陪你一起進去了…讓你的屬下見到咱倆在一起…不好…」
「我在這裏等你…等你出來給我帶點錢和乾糧…我準備去草原一趟…」
流火的話一下子驚醒了雲遮月。
是啊,自己不是在溶洞裏跟流火聲明過嗎?絕不承認他倆曾在一起過,溶洞裏的事情怎麼能讓造化門知道呢?
沒想到流火師弟心比我還要細啊。
可是,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對不起他的感覺,我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了。
「師弟…那…那你就在這裏等一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雲遮月逃命一樣催馬向前,奔向哨卡。
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雲遮月騎馬向流火跑來,馬背上拴着一個大大的包裹。
「師弟,這裏有一些黃金,還有乾糧和幾身換洗的衣服,你拿好…」
「還有,你騎我這匹馬吧,我專門從守軍手裏選出來的赤鱗馬…」
「還有,你去草原幹什麼去…什麼時候回造化門呢?」
流火沒有回答師姐,只是沉默的把包裹拴在赤鱗馬上,收拾好一切後,流火對雲遮月笑了笑。
「短則一個月,長了可就難說了,不過我肯定會回造化門的…還有啊,師姐隨便找個外人給朱雀帶個平安啊,千萬別傻乎乎的自己上門去說啊,那可全穿幫了…」
流火聲音越來越遠,漸漸的消失在了草原之上,只剩下雲遮月一個人在那裏靜靜的發呆。
雲遮月在哨卡處帶領了兩名屬下,快馬向南方疾馳而去。在她拼命趕路的同時,造化門裏正一片混亂。
造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