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能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洪瞎子抹了抹眼淚,真摯的道:「老左,你是個好人。你這一生啊,順風順水,沒有半分劫難可言的,我這點本事,在你這種人身上,最是有心無力;不過上次來,聽到你兒子說話,那是你兒子吧?就是說自己會看相的那個?」
「對,那個是我兒子。」
「那孩子,身上流溢着天縱之才的氣息……不過,此一生命運多舛,劫難重重。上次我就想為着孩子看看,但是我所餘下的壽元,已然無幾,勉力為之,只怕還沒看個全相,就一命嗚呼了……」
洪瞎子喘了幾口氣,道:「這一次,你給我彌補了這麼多,卻是大大富餘,我為孩子看看,要是有什麼避不過去的,我也幫着出出主意,規避一下。」
「我這輩子泄露天機太多,註定無兒無女,孤家寡人,但是我也知道,人生一世,所思所想最多者,不外就是自己的孩子麼。只要孩子能好,當父母的當長輩的,才能安心了。」
洪瞎子道:「老左,千萬不要拒絕我。」
左長路臉上抽搐了一下:「老洪,你這話說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都這歲數的人了,還是以顧好自己為先吧。」
洪瞎子怫然不悅:「老左,你這是看不起我洪瞎子麼?你能將這等續命至寶輕輕易易的給了我,我只是取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點點,為咱孩子看看,卻又值當的什麼?你還把不把我當朋友了?!」
左長路滿臉儘是無奈,只好道:「好好好,等下次他來了的時候,我讓你為他看看。」
洪瞎子這才咧開嘴呵呵笑起來,充滿了感懷,道:「人生難得一真心朋友!更難得有一毫無所求的真心朋友。老左,你值得!」
「我洪瞎子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被人利用,被人抓,抓去看風水,望氣……嘿嘿,那些人,誰又在乎我失去的壽元?」
洪瞎子悲憤的道:「他們的命,是命,難道我洪瞎子的命,就不是命麼?」
「一雙招子都瞎了,卻還是不肯放過我……嘿嘿……」
洪瞎子抓着左長路的手,真誠道:「你給我補充了許多元氣,是你的善意,可是這些補回來的部分,那些盯着我的人還是不會放過的,還是註定要被消耗掉的,左右也是要被消耗掉的,何不消耗在咱們自己孩子的身上?讓孩子多一點保障!」
左長路也是仰天長嘆:「老洪,咱就不能對他們說一次拒絕麼?」
「拒絕……」
洪瞎子嘿嘿笑了笑:「老左,我第一次拒絕,損了一隻左眼;第二次拒絕,損了一隻右眼……再拒絕,就只剩下這條命,或者即時就死,或者苟延殘喘,你讓我怎麼選,自古艱難惟一死啊!」
「縱然明知是苟延殘喘,但我還想要多活兩年啊,這人世間雖苦,但是誰又能甘心在不該死的時候就去了呢,怎能甘心瞑目啊?」
這一下午,洪瞎子就在左長路店裏,兩人推心置腹的說了好久的話。
隔壁。
很知道內情的吳鐵江揮汗如雨的持續打鐵!
「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兒啊……」
吳鐵江喃喃的說着。
……
左小多與左小念分開,自己一個人向着二中方向趕過去。
走出商業街,穿過主幹道,再鑽進了步行街,只待橫穿步行街,再橫穿幾個小巷子,就到了二中附近了。
這些個小路,雖然不能走車,但是走人還是沒啥問題。
而此刻步行街上人數也是不少,滿目儘是熙熙攘攘。
左小多似緩實快的隨着人潮走出百十米,已經可以看到了位於兩棟樓中間的小小巷道了。
然而便在這個時候,突然心中有所感應。
只見前方,有四個人正聯袂走過來。
這四個人,居然一水的復古長袍,頭上也都是挽着髮髻;就如電視劇裏面的古裝道士一般,充滿了古樸的韻味。
其中一人背後背負一柄長劍,一人手裏拿着一副摺扇,一人手裏的……赫然是一柄雪白的拂塵,最後一人手中的,儼然是一串長長的念珠。
四人說說笑笑,一路走來,面容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