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還看不明白。
周忠想要替周尚求情,奈何人微言輕,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資格。
靈帝發了一陣火,終於怒氣稍歇,就要治周尚之罪。有昔年曾受過太尉周景恩惠的官員連忙出班求情,靈帝恨恨地道:「罪責可免,但朕卻要罷了他的官。傳朕旨意,皖縣令周尚不守臣德,妄自非議朝政,令他休印歸家,十年內不得再行啟用。」
張讓忙道:「老奴遵旨。」
百官神情默然,再沒有人出班求情。
周忠面色灰敗,暗嘆一聲,心說罷了罷了。
己吾,縣衙後院。
當!
當!
當!
雷鳴般的金鐵交擊聲中,兩條人影正廝殺成一團,打的不可開交。
周堅使的是重達八十斤的亮銀鐵槍,漢代斤兩與後有所差別,但就算如此,折算下來鐵槍也有四十斤的重量,如此沉重的武器,也只有極少數人才能使用。
典韋的兵器還沒打造好,使的還是三丈多長的鐵鏈,重量不比鐵槍差多少。
槍來鏈往,轉瞬間交手五十回合。
周堅最擅長的是近身搏殺,用的最得心應手的兵器也是東刀戰刀,槍法雖然精熟,但畢竟更適合馬上廝殺,近身肉搏不太合手,戰了五十回合,也沒討到半點便宜。
「撒手。」
典韋猛的甩開鐵鏈纏住鐵槍,大吼一聲,鐵鏈瞬間繃的筆直,發出『咔咔』響聲。
「未必。」
周堅眼神犀利如刀,右手忽然鬆開槍身,反握在左手槍尾處,鐵槍疾抖,順着典韋猛虎的扯力,迅疾無倫地疾刺典韋胸腹。
「好。」
典韋大喝一聲,迅速發力抖動鐵鏈,將槍刃扯偏,鐵鏈也從槍身上脫離。
周堅鐵槍往地,借勢飛縱而起,猛的一記鞭腿疾掃向典韋左脛。
典韋來不及甩開鐵鏈招架,急抬左臂硬接了這一記截腿,被踢的連退了數步,才將鐵鏈抖了開來,大吼一聲,狠狠掃向周堅腰腹。
當!
鐵槍和鐵鏈狠狠貫在一起,兩人同時躍起飛退。
「痛快!」
典韋狂性大發,又要脫要衣甲,來個祼衣大戰。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周堅隨手扔開鐵槍,扯下脖子上的布巾抹了把額頭的細汗。
這些天來每天一有空,就跟典韋打上一場,一連半月下來,收穫着實不少。
閉門造車,進步十有有限,尤其是武藝到了周堅這樣的地步,要想再進一步,實在是難如登天,只有跟典韋這樣的猛人交手,取長補短,才能受到一點啟發。
典韋沒有趁手的兵器,鐵鏈雖沉,但實力卻發揮不出十成。
周堅用戰刀的話,三百合過後能佔得上風。但是用鐵槍馬下近身廝殺,一身實力也發揮不出十成,只能和典韋戰個平手。
儘管如此,半月下來,他的槍法也有了少許進步,多了些連貫,少了幾分生澀。
典韋沒打興奮,悶吭一聲,拖着鐵鏈回房去了。
周堅也不管他,這廝性子有些怪癖,沒事的時候通常都是一個人躲在屋子裏發呆,很少跟人交流,唯一關注的事情,或許就是胡三給他打造兵器的事情了。
院外腳步聲響起,周武匆匆奔了進來。
「公子,喬府蔡小姐托人送來書信。」
周武奔到近前,將一封沒有封漆的書信遞了上來。
「蔡琰送了書信來?」
周堅怔了下,隨手接過,抽出裏面的信箋,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
漢代記錄文字都用竹簡,紙是奢侈品,且質地粗糙,只有一些大戶人家才偶爾使用。
「聞君之事,妾心難安;然婦人者不聞於政,以君之明,即已事己,必有決擇,妾不敢妄自勸之,唯願君夙願得償,顯為將相;望君珍惜清名,以榮故里,蔡琰拜上!」
信很短,只有聊聊七十餘字,字裏行間隱有規勸之意,更多的則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愫,想來蔡琰在寫這份信時,心情也是十分複雜。
周堅臉色淡然,信中隱含的規勸讓他不自禁皺眉,然仔細品讀,又不盡然。
第26章周尚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