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些來自大荒的散修開了眼界。
這小子,有點膽氣啊。
時度的名字,在進來之前,已經有人說過了,這個時候聽到大多數的散修也都清楚。
至於唐時跟時度有什麼關係,即便是知道也沒人會戳破。
人家藏閣擺明了要跟總閣那邊作對收了唐時,他們這些個散修沒必要插手。
總閣那邊的事情太複雜,高等級的散修還有說話的機會,他們這邊的大多都是對大荒那些個所謂的「大事」不感興趣的。唯一的追求,似乎就是長生了。此番,若非冬閒大士神機妙算,預測出青鳥仙宮就要出現,他們興許已經趕不上了。
裴雲天乃是這一行人之中修為最高的,已經是七劫散仙,他一步一步上了台階,看向唐時,道:「那旁邊那位,便是小自在天三重天的是非法師了吧?」
不過是個出竅期的修士,卻還要被裴雲天尊稱為「法師」。唐時心裏怪酸爽的,心說這小自在天還真他媽牛,瞥了是非一眼,便聽是非道:「是非不敢當。裴雲天前輩之名,早有耳聞了。」
那裴雲天穿着一身灰衣,看上去沒什麼生機,不過說話的時候卻不給人死沉的感覺。
他在大荒之中也是個風雲人物,如今是非說早有耳聞,也是他意料之中,不過這和尚還算是會說話。裴雲天負手道:「四方台會時,是非小友到訪,冬閒大士曾托天算長老傳話,欲邀閣下至大荒一敘,不想如今卻是裴某人在這裏先遇見閣下了。只是不知道二位小友,從何處進來?」
不——其實裴雲天想問的是,你們到底怎麼進來的?
還沒等是非說話,唐時便搶答了:「從來處來。」
他雖覺得是非不至於老實到直接說出他們倆進來的秘法,可出家人有不打誑語之說,難保是非這死和尚扯出些什麼來。
還是他在這裏得罪人比較好。
果然,那裴雲天聽了,唇邊隱約便掛了一分冷笑。
不過這修真界之中,帶着秘密的人何止唐時一個?旁人不願意說,他也無可奈何。這時度,誰知道是誰呢?分明就是四方台會時候膽大包天的唐時,若他真有踹倒四方台的本事,現在也有跟他說這一句「從來處來」的敷衍話的本事。
裴雲天只作不在意,道:「那二位可曾看見什麼人進去?」
唐時又道:「我與是非師兄才來此處,只見各位過來,還沒見到旁人。」
盯了唐時一眼,看他目光坦然,又看了是非一眼,是非也微微點頭,於是裴雲天盤算了一下,他們這邊因為有冬閒大士的預測,所以走了很少的彎路,應當是第一個到的。
只是原本的十二人隊伍,在之前過險關的時候折了三分之一,死了四個,反倒是加進來三個蓬萊的。如今……還是一起走的好……
「二位若不嫌棄,不如與我們同路。」
裴雲天想着,還是籠絡住是非的好。冬閒大士說了,不要輕易得罪是非,小自在天氣數難測,都繫於是非一身。
唐時是個沒臉沒皮的,雖然跟眾人一起走肯定要涉及到各種勾心鬥角,可若是他與是非一起走,兩個人的修為畢竟還太微末,容易遇到危險。跑路是一回事,可跑得太多了面子上也掛不住。
當下唐時便悄悄拽了一下是非的袖子,卻朝裴雲天拱手道:「裴前輩抬愛,我與是非師兄便卻之不恭了。」
是非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看他拽了一下自己的袖袍又收回了手去,也沒吱聲兒。
唐時縱身一躍,便跳下去了,是非直接身形一晃也下來了。
很自覺地,唐時站到了旁邊去,又見到了一個熟人——這人不僅是唐時的熟人,更是是非的熟人。
東觀列島島主連雲朝二人拱手,明知道周圍的大荒修士注意着,還是跟唐時是非二人說話了:「多日不見,二位小友風采依舊。」
唐時一挑眉,沒說話。這連雲只相對地算是個熟人,可跟唐時只能說是一面之緣,跟是非那才是真正地熟人。
是非打了個稽首,也不多話,只道一聲:「連島主。」
前面裴雲天知道是非認識的人多,十年時間,足夠是非將自己的足跡踏遍整個蓬萊了。
如今隊伍的人數擴張到了十五人,只不過戰
第十四章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