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德文的正是二字擲地有聲,在滿臉的悲憤烘托之下,竟有不少人現出了同情之色,想想也是,衛風為姻親討還公道是為孝,那麼,司馬德文刁難衛風又何嘗不是出於孝道呢?
雖然人人都清楚司馬道子既便能逃得過衛風的毒手,也未必不會被桓玄抄家滅族,可現實是,司馬道子滿門死在了衛風手中!
司馬德文把眾人的反應一一收入眼底,不禁腰背一挺,臉面的悲色更增!
王凝之、褚爽與謝混的責怪之意毫不掩飾,在他們看來,原本是十拿九穩的事,幹嘛多此一舉?這不,生變故了吧?王神愛更是美目中射出了一絲惱怒,她感覺,衛風不過是徒有其表,哪有架好梯子讓敵人順着向上爬的道理?
桓玄與卞范之卻不敢怠慢,雙雙相換了個狐疑的眼神,他們把衛風視作勁敵,自然做了全方位的了解,依着這人的一貫精明表現,怎麼可能出此昏招?難道另有企圖?
所謂只有敵人才了解自已,這話果然不假,「哧~~」衛風輕蔑的笑了笑,一字一句道:「琅琊王,你莫要抬高自已,你沒那麼偉大,你敵視我的根本原因在於呷醋,你妒忌我,吃我的醋!」
「你血口噴人!」司馬德文有如被踩了尾巴的老貓,立時暴跳如雷:「孤妒忌你?孤堂堂皇室貴胄、琅琊王,怎會吃你一個小小庶人的醋?笑話,簡直是無稽之談!」
司馬德文不分辯還好,這一分辯,立時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否則,如果真是莫須有的污衊,為何會如此暴怒?要知道,能安然坐在太極殿中的人物,十之八九都是人老成精,絕不會被幾句遮掩之辭蒙蔽過去。
「哼!」衛風冷冷一哼,跟着道:「琅琊王,你既然說衛某血口噴人,衛某就拿出證據!首先,你妒忌衛某以王孝伯遺女為妻,你不要不承認,你哪一次見着衛某妻室不是屁顛屁顛大獻殷勤?只可惜,全白費了心思!
衛某一小小的庶人,都能娶得貌美如花的高門士女,而你,身為堂堂琅琊王,至今仍是孑然一身,你不要說與文麗妹妹訂了親,訂親不是成親,在洞房花燭之前,一切都有可能,這一點放後面,衛某會與你另作分說。
其次,褚府君賞識衛某,將靈媛許配於我,而你三年前曾被褚府君拒過婚,當你得知衛某同時擁有太原王氏與褚氏兩大美人兒,尤其還是拒婚的原因竟然與衛某有關,你會不憤怒?恐怕你已不僅止於妒忌,連把衛某扒皮抽筋的心思都有!」
衛風的分析合情合理,再聯繫到司馬德文平日的德性,還真有幾分可能,公卿權貴們紛紛現出了瞭然之色,褚爽雖然不滿意於衛風拿褚靈媛說事,可這時,只能遞給這人狠狠一眼,隨即就把目光投向了司馬德文。
司馬德文面紅耳赤,氣的渾身直打哆嗦,卻無言以對,顯然被說中了心事。
衛風又道:「琅琊王,衛某再與你說說文麗,恐怕這才是最令你惱羞成怒的吧?你既然對衛某的妻室存有非份之想,那麼,你不仁,我不義,衛某為何不能打上文麗的主意?若衛某沒猜錯的話,你恐怕連文麗的手都沒牽過吧,而我呢,呵呵」
「衛將軍!」謝混也是忍無可忍,狠狠一眼瞪了過來,衛風立刻閉上了嘴巴,可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令人由不得不想入非非,尤其是謝混還不讓說,這其中暗示着什麼?難道琅琊王的未婚妻竟給這人先撥了頭籌?
一時之間,挾帶着各種信息的眼神滿殿飛舞,司馬德文的眼前卻再度浮現出了謝文麗偎在衛風懷裏的那一幕,那欲拒還迎的推攮、羞澀的表情與歡喜的笑容,每每想起,就如一根根利針,把他的心口刺的鮮血淋漓!
雖然司馬德文強迫自已相信這真是一個遊戲,可是,做遊戲做到了別的男人懷裏,不就與聊天聊到了床上一個道理嗎?這一刻,被衛風當場揭了傷疤,司馬德文再也抑制不住,「膨!」的一聲,重重一拳擂上几案,渾然不顧手掌被震的生疼!
這一聲巨響,驚醒了正打着瞌睡的司馬德宗,以充滿天真童趣的眼神瞥了眼他的弟弟,也坐實了司馬德文針對衛風全是因為爭風呷醋,要知道,之前提到司馬道子時他可沒有如此的憤怒!
百官的目中又射出了鄙夷之色,勾引別人的妻室本就為人不齒,既然不顧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