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蒙遜、禿髮傉檀作為一方,姚興與拓跋烈是另一方,由於各自利益攸關,在對待北府軍的態度上出現了分歧,而且這分歧似乎沒有調解的可能。
秦魏打的算盤是摟草打兔子,一併解決了,二涼的意思則是草可以割,兔子不能殺,誰都不想讓對方在消滅衛風之後利益最大化,於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劉勃勃。
按照協議,劉勃勃以幽燕立國,與晉室雖不接壤,卻也不比二涼那般遙不可及,北府軍強大對他有隱隱約約的威脅,但不是直接威脅,因此就目前來看是保持中立,至今一言未發。
見着四道目光齊刷刷投來,劉勃勃微微笑道:「四位兄長皆是言之有理,勃勃頗為難以取捨,但咱們僵持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因此,勃勃提個折中建議。
自明日起,咱們全力攻打明軍營寨,務求一舉破之,所以要向劉寄奴闡明原委,請求他儘快提供足量的攻城器械,但北府軍那頭與明軍騎兵也不能不管,你我五人,不妨合力湊一萬騎,於今夜潛行離開,保持一定距離綴在北府軍身後,如果雙方交戰,以斥候巡逍隱於暗處細細觀察,待雙方精疲力竭之時,不論誰勝誰負,一舉出擊,除去兩軍,諸位以為如何?」
「這....」姚興看了眼拓跋烈,問道:「出一萬軍,對於攻打明軍營寨影響不大,只是,坐看北府軍與明軍鷸蚌相爭。我漁翁得利,豈不是走回了魏國宣武皇帝欲從晉魏交戰中獲利的老路?倘若被明軍識破,將計就計,一方面既落不得好,另一方面還與劉寄奴撕破了麵皮,須慎之又慎啊!」
拓跋烈渾身都不自在,拓跋珪的那件破事誰都掛嘴上了,但他不方便發作,只能把恨含在心裏。
劉勃勃也看了眼拓跋烈,啞然失笑道:「雪地里最好追蹤。遠遠隔着數十里沿着馬蹄印。明晉兩軍如何發覺?既使不小心被覺察,也可推說成臨時起意趕來支援的,索性與北府軍合軍一處也是無妨。
至於重蹈魏國宣武皇帝覆轍,勃勃以為尚不至此。畢竟淮北一馬平川。無處設伏。況且前次明王之所以能伏擊魏國精騎,根源在於時間緊迫,戰機稍縱即逝。穆崇與拓跋篡無從分辨真偽,只得賭上一把,而今次,我方聯軍有充足的時間細細觀察,又何懼明軍使詐?南涼主,北涼主,對勃勃的提議意下如何?」
劉勃勃表面上是折中提議,實際是上偏向於姚興與拓跋烈的,而且更加周全,僅僅出一萬軍,絲毫不影響強攻明軍營寨,使得禿髮傉檀與沮渠蒙遜雖然心裏暗恨,卻堵死了他們明面上的理由,再不同意,那就是無理取鬧了。
二人相互看了看,雙雙略一點頭,沮渠蒙遜強笑道:「夏王智計百出,令蒙遜佩服,不妨此次突襲亦由夏王來安排,孤與傉檀各出一千兩百五十騎,聽從調遣。」
姚興跟着道:「朕出兩千五百騎交由夏王。」
拓跋烈也道:「孤也出兩千五百騎!」
「好!」劉勃勃向四下里一抱拳:「承蒙各位厚愛,勃勃就當仁不讓了,劉力俟提,你速速挑選兩千五百精騎,與友軍組成聯軍,立刻磨合操演,以你為主將!另外劉寄奴使者由你打發,須好言相說,匆要得罪於他。」
「遵命!」劉力俟提鄭重拱了拱手。
姚興揮揮手道:「諸位,咱們各自回寨準備罷。」說着,勒轉馬頭向着己寨奔去,其餘各人也各回各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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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巨響,劉裕在得到信使回報之後,猛一拍几案,怒道:「鼠目寸光之輩,明王營寨豈是輕易攻破?待吃到苦頭,後悔也不來不及了,豎子不可與謀也!」
謝晦搖了搖頭,嘆道:「胡虜生性狡詐,依晦看,必是存有使我北府軍與明軍兩敗俱傷的心思,到這時候了,還不精誠合作,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劉穆之苦笑道:「多說無益,檀將軍,今次重擔全壓在你肩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你要小心應對啊,此外,還要留意着胡虜暗地裏偷襲,取漁翁之利,明白嗎?」
檀道濟卻智珠在握的拱了拱手:「末將還怕他不來,他若不來,末將也不諱言,縱使成功與淮陵軍匯合,對上明軍也無幾分勝算,畢竟純騎兵機動靈活,何況明軍還可以隨時依靠濄水補給,只要攔着路
第五五三章 各有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