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名與眾位掌門正在商議何時舉兵反攻之事,史同秋、河梁派掌門聶驚虹及壽陽派掌門年無欲都主張先奪下棲鳳,將洞仙軍擊退再說,而青霖五老、鳳天香與中霄派掌門夏候淵則主張先守住根本,待自身實力壯大超過洞仙軍後再實施反擊,一鼓作氣收復失地。納蘭遲、強風、悟真道人等其他五位來自各派的領兵將領則在堂下分成兩派各抒己見,雖然爭論激烈,但氣氛再不像當初人人各懷異心之時的那種骨子裏的分崩離析,而是真正的對怒滄軍前途命運負責的爭吵,所以,儘管激烈,但不時有人口出幽默之語,引起鬨堂大笑;或是有人偶有精彩之詞,亦駁得人們陣陣掌聲,氣氛雖然因為爭論而激烈異常,卻也極為親昵融洽。
而絕名只是靜心傾聽,備足筆墨,不停地寫着些什麼,並未表達自己的看法。
爭論半晌,史同秋忽然哈哈一笑,「行了,大家都莫再爭論了,先來聽聽咱們絕名大帥的奇謀妙計吧。」看來,這樣曾經對絕名憤恨不已的白沙掌門已經心服口報,將絕名視做了怒滄軍最高的領袖,絕名的意見當然也就是最終極的意見了。
諸人也紛紛停止爭論,分別將目光投向了穩坐堂前的絕名,他們也都一樣,已經把絕名當成了白道至尊,只有他,才能帶領怒滄軍重返桃源,再現往日輝煌。
絕名知道,此時自己的意見已經具有了最重的份量,必須要謀而後動,慎之又慎,不能讓大家有一絲失望。他清清因為連日來勞累而略顯嘶啞的嗓子,開始說話。而這些日子與青玉真人負起招兵之責、與絕名一直未見的鳳天香關切地看了他一眼,似在埋怨他怎麼沒有她在就不好照顧自己了呢。這也讓絕名心中溫暖至極。
「我剛才聽了大家的意見,各位掌門說得都有道理,我將大家的意見綜合了一下,看看這樣是否可行。目前,雖然我軍氣勢高漲,但與洞仙大軍相比,兵力上不佔優勢,切不能盲目出擊而導致巨大損失,如果短期內兵員補充不上來,對我們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但潛伏不出,長時間養兵蓄銳也不是辦法,就後方二十餘城來說,我們的潛力已經挖至極限了,再要強挖亦有損根本。我分析了一下洞仙軍目前的形勢,他們由於戰線過長,加之統治殘暴,民心相背,雖然駐於棲鳳卻時時要為軍需補給擔憂,同時,他們的後方也不穩定,據前方探子傳回的軍情,我們被洞仙軍侵佔的領地,各地均有百姓不堪其殘暴的統治而起義,雖然都被鎮壓下去,但是這已經極大地耗費了洞仙軍的精力。由此,我擬定了這樣兩條反攻計劃,拿出來大家共同參詳。一方面,我們繼續操練新兵,養精蓄銳,但要晝夜不停地以小股部隊侵敵擾敵,使之疲憊不堪;另一方面,我們要儘快選人趕赴敵人後方,想方設法與起義的平民軍隊取得聯絡,說服他們,並結成聯盟,在後方游擊作戰,牽制敵人,兩下夾擊,同時,不斷打擊敵人的補給線,盡力干擾敵人。待洞仙大軍筋疲力盡,顧此失彼之時,我們的反攻機會就到了。到時,我們一鼓作氣,殺回怒滄,將陽劫率領的洞仙軍趕回老家去!」
一番話,說得是群情激奮,眼中放光,人人都仿佛看到勝利的希望與曙光。鳳天香更是鳳目生輝,滿臉驕傲,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便是她一樣。
議事結束後,大宴眾人,席間笑談間將任務分配完畢,宴畢,夜深,各人均回歸住所。
鳳天香則陪着三分醉意的絕名向住處步行而去,一路上濃情蜜意,嬌聲軟語,大加關懷體貼,情竇初開的女孩兒家倒更多過一派之尊的威嚴掌門,更讓絕名如沐三月春風,樂陶陶然。
絕居住處位於輝陽城偏西,地處偏僻,靠近城牆,周圍有一片靜謐的樹林。這是絕名讓青玉真人特地安排的,他畢竟自幼築道基,喜靜不喜喧。鳳天香挽着絕名的手臂不避嫌地一路向絕名居處走去,看樣子,還想在絕名居處與絕名訴訴幾日未見的相思之苦。
剛進院門,絕名忽然警兆突生——有可怕的外敵侵入,並且,敵勢強大已極,在他走入院門的一刻敵勢就已經將他牢牢束住,哪怕絕名稍動一下,立刻會引來雷霆萬均的攻擊。絕名不能後退,他的後退便會導致敵人的攻擊,目標完全轉向身側的鳳天香,他只能前進,死也不能後退一步。
絕名知道,他受到了下山以來最為兇險的一次挑戰。
深吸口氣,無極氣在體內流動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