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有一搭沒一搭說話。
「我吧,這一輩子真沒想過被束縛住,人間短短數十載,什麼鶯鶯燕燕情情愛愛,玩兒可以不能當真你知道麼?」唐劍凜扭頭,見秦鵲配合的點頭,才找到傾訴*的點頭,「特麼,可我覺得我現在很不對勁,一定是瘋了,我可能需要去精神病院……」
秦鵲哈哈大笑。
笑得捧腹,卻又埋首在膝蓋哭了起來。
「別碰我。」她啜泣着揮開唐劍凜的手,嗚咽着道,「哭最後一次,就這最後一次,決定了的,真的真的決定了的。」
「不想管你啊,可你哭的我也想哭。」唐劍凜拍了拍她的肩,繼續倒酒,斟滿兩杯。
還是喝酒。
秦鵲腦中僅存一點點理智,她搖頭,覺得她不能喝了,唐劍凜更不能喝了。
因為天都開始轉了。
「我、我們豁、豁出去一回,怎麼樣?」
看着眼前晃來晃去的臉,秦鵲重重點頭,頭暈目眩。
唐劍凜話也開始捋不大清楚,「石頭剪、剪刀布,輸、輸了的打電話,罵……罵不死他們兩,一泄我們心頭之恨,好不好?」
「好。」秦鵲再度重重點頭。
一二三。
兩人伸出手。
「你輸了。」秦鵲眯了眯眼,她出的石頭,唐劍凜布。
可他真蠢。
定定看了一眼手勢,唐劍凜居然真的覺得自己輸了,從口袋裏翻出手機,撥號,自言自語,「我要罵她,可罵什麼呢?罵她總對我不理不睬總跟我較勁叫板麼……」
然——
等電話接通,唐劍凜卻忽的一個字都說不出,直至對方掛斷,耳畔傳來忙音。
他怔怔看向對面秦鵲,「掛了。」
秦鵲遲緩片刻,忽而反應過來的嘲笑他,「遜斃了。」
唐劍凜也一臉懊惱的神色。
再來。
秦鵲出布,唐劍凜剪刀。
如法炮製。
「蠢貨」唐劍凜再度中招,傻傻的打電話,第一遍不接,第二遍接通,在許怡然掛斷前,他又一個字沒能罵出口。
第三輪。
唐劍凜似乎神遊歸位,方要撥號時察覺不對,「不、不是你輸了麼?」
秦鵲:「……」
「包、我包呢?」她站立不穩的找來找去,終於趴在對面沙發上找着包,從裏頭翻出手機,秦鵲滑了兩次,才順利解鎖。
好多未接來電怎麼回事?
靳鶴?
秦鵲點進去,退回主頁。
沒有提示了……
哦,果然是眼花了吧?
「你罵他什麼?」
秦鵲凜眉想了須臾,忽的嘿嘿一笑,「智障,我罵他智障,樹懶,還有樹懶……」
「給力。」唐劍凜笑歪在沙發上給她點讚。
電話撥過去。
瞬間就被接通。
秦鵲懵着呢,對畔瞬間傳來一道急促慍怒的聲音,「你在哪?」
「……」她、她冷不丁有點被嚇到,下意識回,「喝酒啊。」
喝酒?
靳鶴面色難看,他掃了眼車窗外徹底暗下去的夜色,心中不悅,他從下午就過來守在她樓下,足足八個多小時,電話不接,家裏沒人,所以?
她這是幾點就跑出去喝酒?
越想越氣,靳鶴覺得有點窒息的往下解了兩顆襯衣紐扣,語氣努力緩下幾分,「一個人?」
不是啊……
秦鵲沒來得及答,唐劍凜就不爽的叫嚷,「說好的智障呢?說好的呢?」
哦,對。
秦鵲恍然,她抿唇,可「智障」兩個字卻壓在舌尖,怎麼都擠不出來。
「呵。」
她這廂還在醞釀,驀地耳畔傳來一聲諷刺的短促嗤笑聲。
旋即便是嘟嘟嘟嘟嘟……
忙音。
「怎、怎麼樣?」
秦鵲放下手機,模仿靳鶴語氣聳了聳肩,「呵」。
嘲弄味兒十足。
「哈哈哈哈哈……」唐劍凜捶沙發大笑。
五十步笑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