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礙於在場的人中還有沈木蘭這麼一位姑娘,郭圖不敢把話說得太粗俗露骨,只能採取含蓄暗示的方式把意思表露出來。
雖然郭圖覺得他話說的很婉轉,但是其實意思已經很直白了,而且對上他擠眉弄眼的神態,沈木蘭又不是對中原文化一無所知,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知道原來這個七夕,和草原上的年輕男女互相對唱情歌,跳舞,表白心意的「賽馬會」,「駱駝會」,「達努節」和「肉孜節」等節日類似。
讓郭圖這麼一說,文襄也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臉一紅,小聲嘟囔道:「你當誰都跟你似的,一肚子花花腸子。」
郭圖不服氣,正想反駁,文叔從旁輕咳了一聲,跟着這幫人一起行走這麼多天,眼前這幫人人前人模人樣的,私底下是什麼德行他最清楚不過了。
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談論的話題最後大多會着落到「女人」身上,而且因為全都是男子,所以言語中葷素不忌。但是現在在場的可不僅僅是男子,還有沈木蘭這麼一位姑娘呢。文叔用眼角的餘光斜瞟了一旁的沈木蘭一眼,暗示郭圖他們,要注意點形象,說話的時候可不能和以往一樣,隨隨便便,沒有絲毫顧忌,拿過話就說。
讓文叔這麼一提醒,目光落到一旁靜坐的沈木蘭身上,在調笑的言語脫口而出的剎那郭圖趕緊咽了回去。端起已經放涼的水喝了一口,郭圖轉移話題,說道:「什麼節不節的,在大漠走過這麼一遭之後,我覺得根本無所謂。回了長安,哪怕是平常日子過起來我都有滋有味的,甘之如飴。」
「這鬼地方,整個一個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到處是黃沙、礫石,一望無垠,渺無人煙,連鳥兒都不飛。人,除了自己人,走好幾天甚至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颳起風來,飛沙走石,天昏地暗,連眼睛都睜不開。風大時能把人吹跑了,揚起的風沙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甚至能把人和馬一塊給掩埋了。據說這還不是厲害的,更可怕的是,大漠裏有時刮龍捲風,巨大的旋風會把人卷到天上去,掉下來就沒命了。」
「我們這還算幸運,並沒有遇到這樣的颶風。就算是這樣,趕一天路下來,人的衣服、眼睛、鼻孔、嘴裏和耳朵里全都是沙子。晚上宿營的時候,不管漱多少遍口,總覺得嘴裏的沙子沒吐淨。」
「就着熱水啃乾糧時,都不敢細嚼,只能囫圇吞棗的咽下去,總覺得跟着飯菜一起咽下去的還有沙子。真不知道一輩子都在大漠裏生活的人這日子是怎麼過的,他們怎麼能忍受得了這些?簡直是讓人生不如死,換了我,是一天都無法接受。」
面對郭圖的吐槽,貶損草原上的生活,沈木蘭不願意聽了,反問回去:「不是說一天都接受不了,那你怎麼還在大漠裏過了四十多天?」
「那是忍受,不是接受好不好?」郭圖辯道。雖然沈木蘭和他們說她是中原人,但是在座的誰也沒把她說的身份當真。他揮了揮手,說道:「唉,和你說這個沒用,你根本不明白。中原文字博大精深,雖只是一字之差,但是意思卻不同,你理解不了這其中的區別。」
沈木蘭笑了笑,沒有辯解,只是神色淡淡的說道:「你生於中原,長於中原,所以不喜歡大漠,覺得大漠的生活苦。但是你又不是大漠人,你的觀點並不能代表他們的看法。用莊子的話來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恐怕長安也未必真有多麼好,不過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罷了。」
郭圖剛說完沈木蘭不懂中原文化,她就用莊子的話回擊了他,駁得他啞口無言。不過她後一句對長安的評價則捅了馬蜂窩,不等郭圖說什麼,在座的除了君不羈和文叔,對她群起而攻之。
「哈,姑娘,你這話可錯了。長安可不是什麼自家的狗窩,哪怕是金窩都無法和它相比。它是天/朝大雍的都城,是世上最繁華,最雄偉的城池,是南來北往,世界各地許多人嚮往的地方。不說別的,單那一眼望不到邊際,闊大雄渾的灰色城牆不知道有多少第一次來到長安的人被它震撼住,為之感嘆不已。其中,甚至很多異族番人,在見到城牆之後,更是俯地跪拜,口稱『神跡』不絕。」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是不知道長安是有多麼的繁華。姑娘,如果你去了長安,到了地方,就該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恨不得再長兩隻才好。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