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中任性妄為。他礙於峪王爺的情面,一般只要對方不太過,他也就能忍則忍。
但他萬萬想不到,此人竟混到如此地步!
當眾褻瀆神明,侮辱彼國公主,他不怕給自己給夏軍招來雷劈嗎?在這種節骨眼上,如此赤. 裸裸血淋淋地刺激徐國人,是嫌他們反得不夠快嗎?
男人咬着牙關,兩頰的肌肉隱隱直搐,臉上的神色已非暴風雨可以形容。
他跨上坐騎風馳電掣一般趕到徐國神殿,一腳踹翻想偷偷報信的舅子親衛,大踏步進入殿中。
瞬時,他被眼前的一幕激紅了雙眼。
眾目之中,神像之下,半裸的男人死死壓着身下的女人,忘我地撞擊。衣飾殘破的少女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空洞地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無知無覺地流着淚,手指痙攣地抓着地面。
不遠處,幾名相同服色的女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低聲啜泣。
他走上前去,臉色鐵青,照着對方的腰身,死命就是一腳。
這一腳極狠,又是在對方毫無防備時,小舅子頓時「嗷」的一聲,滾到了一邊,痛得深深地蜷縮起來。
他跟上去又是一腳,同時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抽下來。
殿中諸人都被這突來的變故驚呆了,旁邊跪着的幾名女子趁機去扶受難的少女,鄭小舅連叫囂一聲也叫囂不出來了,像一攤死肉,衣不蔽體,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男人面容冷酷,環顧四周,一字一句,「我們大夏軍人,只征討不義,不欺凌婦孺,因為,我們不是畜生!」
他盯着地上的人,如盯着一具死屍,冷冷,「把他帶走,軍法處置!」
殿中針落可聞,無言的肅穆瀰漫四周。
可這番作為,有幾分是真心,幾分是做給別人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肇事者帶走,他望着地上衣衫散亂的少女,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去,有禮道:「公主受驚,現在兵荒馬亂,公主在此地終是不妥,在下會派人安排好公主,公主放心。」
地上少女柔弱的雙肩頓時顫抖起來。
他剛要派人把少女帶走,突然一道虛弱低啞的聲音傳來,「將軍且慢,她不是公主,我才是徐君之女,徐國的公主。」
太陽的光影疏疏地從殿外漏進來,把女子纖瘦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飄飄忽忽地印在漫地金磚上。
她似乎正在大病之中,面容蠟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顴骨突出,嘴唇乾燥起皮,下巴削尖。
旁邊一位侍女扶着她,一步一步緩緩走到他面前。
他心中驀然起了一陣山呼海嘯。
女子看到地上衣飾凌亂的少女,目中浮起深深的驚痛,隱隱泛起薄薄的淚光。
她朝面前的男子深深一禮,緩聲道:「兩國交戰,婦孺無罪,她們...... 雖然曾是徐國人,但她們只是普通的良家女子,如今也是你夏國的子民了,請將軍憐惜,莫要讓她們再受...... 踐踏。」
女子低着頭,只露出一段白皙細嫩的脖頸,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已被淚水沾濕,如河邊的水草,幾根扶起,幾根倒下。
他的心也如被這樣的濕意打濕了。
她的聲音如浸染了蒙蒙的雨霧,些許溫柔,些許淒涼,「她曾是我的隨身侍女,我重病不起,她為了保護我,便冒用我的身份...... 將軍,要帶就帶我走吧......」
旁邊一排女子發出低低的飲泣聲。
此情此景,他看着她平和含淚的雙眼,心中湧起一股近乎絕望的痛楚,他依然端然平靜地站在那裏,無人可以看得到他內心的颶風呼嘯。
半生的渴望,半生的追尋,卻未想到,再見時,卻是這樣的情形。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
他的表情木木的,半晌,臉上浮起一絲自虐般的冷笑,「你的話很動聽,可本將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你想告訴我說,大夏軍人不但畜生而且還很愚蠢,睡個女人都睡錯了人?」他凌厲的目光盯着她,女子怔住,他道,「你肯定在想,反正你也病了,活不了不久了,正好替你家主子當一劫,是不是?」他根本不容她回答,冷笑連連,「收起你那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