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窟者,沒有思想,沒有自我,他的一切所有都凝固在那一刻,像岩石一樣,固定在了這裏。
她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感覺,即使知道他未必懂,她還是說道:「害死阿果的狐狸,我們會把他交給有司,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沒有意外,他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當她靜靜述說的時候,不遠處那條狐狸不知何時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透出孤注一擲的光芒,他奮力衝擊着禁制,狐尾瞬間大漲,一尾擊向肜淵,四尾攻向流瞳,最後一尾從旁策應。
變故來得太急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流瞳被狐尾纏上了身軀。
肜淵斬斷了面前的狐尾,男人嘶聲嚎叫,比守窟君的聲音還要兇殘,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男人叫道:「住手,否則我先結果了她!」
一手化為狐爪,抵向她的仙元。
肜淵目光暗沉,緩緩停下了手。
&後!不要想偷襲,否則後果你知道!」
狐狸一邊說,一邊挾制着流瞳往洞口退,身體還在疼得微微發抖,四條狐尾牢牢地禁錮住她,不給她絲毫逃脫的機會。
流瞳緊緊地咬着牙,心中恨極,恨自己三番兩次地被挾持,恨他曾侵入自己的身體,更恨這種無能為力受制於人的局面。
連肜淵也要被要挾。
緩緩後退間,她突然看到石壁上若隱若現的守窟君。
霎時,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她突然毫無徵兆地撞向狐狸,狐狸猝不及防,身子趔趄,撞到石壁上,流瞳趁機大叫,「守窟者,他就是你的主人!」
&人,主人,主人……」
整個石洞仿佛都在呼喚嘆息,石壁好像有了生命,它吸住狐狸,慢慢把他吞噬,狐狸的胳膊狐尾還緊緊束縛着她,流瞳死命地咬上他的手臂,他手臂一松,石壁已經把他的頭吞沒。肜淵閃電般地切斷了狐尾,抱着流瞳離開,兩人眼睜睜地看着石壁把男子的胸,腰,腿,一截截吞沒,最後把整個人吞了進去。除了地上帶血的狐尾,什麼都沒剩下,整個石壁又恢復了平整,平整如昔,好像剛才的經歷只是一場噩夢。
流瞳偎在肜淵的懷中,簌簌發抖。
石洞仿佛發出一聲輕微滿足嘆息,然後徹底安靜了下來,是真正的安靜,沒有生命的那種安靜。
守窟者消失了,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他們現在身處其中的,成了一個普通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