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還是搖了搖頭,真不知老喇嘛的哪根筋出了問題,硬把邱碧瓊與謝杏芳二人認作掘藏師。若身為掘藏師,掘藏的信念這麼容易動搖,情緒波動這麼大,何事能成?她們倆一點都不象掘藏師。
李淳風學究天人,精通天文地理、推演卜算,既然這位前輩曾經踏足此地,想必覺察到什麼,在這個廣場動了些手腳也未可知,因為這裏的金光太過於耀眼了。
「也許可以試試三辰天時渾儀了。」
三辰天時渾儀綻放出光芒,青黃交相輝映,疊加上四周環境的金光,明暗變化不定。原來的圖像發生了奇異變化,所有景象變得模糊不堪;而且隨着四周流光溢彩,金光不斷閃動間,圖像同時也在時刻改變着。
「夫君,好似那張光盤裏的圖像!」邱碧瓊靜觀了一會兒,脫口驚呼。
其實,盧教授光盤裏的圖像根本就是印象派產物,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也談不上與此時此景有所相似,也許只是邱碧瓊的個人感觀而已。謝杏芳則丈二金剛摸不着頭,卻對邱碧瓊所說的光盤圖像尤為興趣,連聲追問什麼光盤?
邱碧瓊驚呼過後又斷斷續續說,「風、火崩潰。」神情顯得悲慟,似被蛇身人面少女所感染而致。
可丁文的注意力在關注四周,對於謝杏芳的追問和邱碧瓊的自言自語沒有在意。受三辰天時渾儀的影響,圓形廣場的祥和金光,正如一方平靜的水面不斷產生漣漪。透過金光的層層波動,丁文見到了嘟嘟和廣場真實情形。廣場雖然依舊空蕩蕩的,但四周有憑杆與華表立柱,地面鋪着青色岩石而非遍地黃金。
果然。李淳風在這兒做了些佈置,也說明這裏越來越接近於事實真相。但丁文並不為追尋真相而來,在崗扎日雪峰的冰雪下神殿中並未找到夢寐以求的東西,心想也許在這兒能有所斬獲。
邱碧瓊也試圖從中找到破譯光盤圖像的方法,卻痛哼一聲,雙手抱住頭,面對光怪陸離的不斷變化光線似不堪重負。丁文連忙喝止,然後索性撕下布條蒙住邱碧瓊的雙眼。怕她不由自主又鑽進牛角尖。
邱碧瓊卻急切地緊抓住丁文的手說,「崩潰、崩潰」那樣子似瘋了一般。丁文沒有邱碧瓊感受的那麼真切,只覺處於廣場之中渾身不自在,於是勸慰邱碧瓊不要過於在意。畢竟三辰天時渾儀目前尚無法完全觸動,所反饋回來訊息或許是錯誤的,或許是片面的,說到底不願讓邱碧瓊成為這個光盤圖像繼盧教授之後的第二個犧牲品。
邱碧瓊會意地點頭,只是謝杏芳趁這功夫問起光盤圖像的事。顯得興趣十足。丁文不願再提這事,捧起三辰天時渾儀走動,從擾動的金光中辨識方位,得先把迷失在廣場一隅的嘟嘟找回來。
移一步,換一景。
利用三辰天時渾儀的干擾。每踏出一步,四周景象隨即變幻,仿佛舞台劇的背景場幕在不停更換着,剛剛看到嘟嘟所在的方位也立刻發生了變化。
謝杏芳為之震驚與驚嘆,拍拍胸脯心有餘悸地說,幸好三個人登上廣場時手拉着手,否則即使近在咫尺,還以為遠隔一方,呼天搶地也聽不到彼此的聲音,好可憐的嘟嘟。
丁文還算容易接受,蒙上雙眼的邱碧瓊也覺得理所當然。這樣的奇術到了如今也許已經失傳,但出自李淳風之手並不為怪,其實華夏文明曾經湧現出諸多奇人異事,只不過許多奇人與異事太過於離奇,從而超出人們想像,成為了一個個流傳世間的傳說,尋常人更願意把那些奇人們認作神仙、把異事當做奇譚。
很顯然,這個廣場肯定與崗扎日雪峰的冰雪下神殿有着直接關係,而且干係重大,否則李淳風不會插手個中之事,佈下了這道虛幻的場幕。丁文三人在廣場上兜了許久,仍找不着嘟嘟的確切位置,卻已開始飢腸轆轆。
「我快要走不動了,難道我們都要餓死在這裏嗎?那太不值得,要能成為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該多好啊。」謝杏芳滿臉沮喪,雙腳拖踏着。在緩過了重重危機之後,裹腹問題不免又擺在眼前,可事實並不象謝杏芳說的那麼悲觀,到目前為止,丁文還未見到廣場上有一具動物或者人類的屍骸,哪怕一小塊骨頭,說明此地應該不象前面的那樣危機四伏。
「你不要再打青藤之果的念頭,我兜里只剩最後一顆。」
一聽,謝杏芳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