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提升上去的,興許別人說的是真。」丁母的神情有些複雜,顯然心裏也不好受。
原來那個領導竟是現任的副縣長?那,藍子可踹上大魚了。即使桑木蘭那晚沒說,丁文也深了解她的性格,她就象一根毛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丁文好氣又好笑道:「爸、媽,你們也不想想,倘若木蘭有了這層關係,還躲桑家塢那個旮旯窩裏?再說對於木蘭的稟性,你們不也是了解得很透。」
「小文,媽我還是放心不下,要不改天找個藉口,我一起和她去醫院查查。」丁母不無擔憂道。
「媽你不能這麼做,會傷了藍子的心。」丁文連忙阻止,「而且這事就不要傳來傳去。眾口爍金,沒事也成了有那麼一回事。」
「嗯...確實不能這麼做。」丁父也點頭同意。
「偏你要做好人。我是不想他們之間因為這事而心有芥蒂,影響了婚後的生活。象學校里的小唐,沒結婚兩年啦,倆口子就天天吵着離婚,還不是因為那些舊事。」丁母埋怨着丁父,又接着勸說丁文,「小文,要不離開桑家塢,也不要了那個池塘,回到縣城還怕沒地方找工作?」
看着母親杞人憂天的樣子,丁文沒有生出反感,但想及那枚青木戒,已註定自己一生與筆架島結下不解之緣;至於桑木蘭......感覺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丁文溫和道:「媽、爸,現在這時期,除國家投資的基礎建設以外,其他行業都是有苦難言。桑家塢這份事業剛剛起步,又可以發揮所長,而且與木蘭在一起,她決不會算計於我,所以我不會放棄的。」
還不會算計你,她倒把你整個人給框住了,以後真要找個姑娘家可就難了。丁母卻未覺得自己是這次親事的始作甬者,又在暗自擔憂。
「你要留在桑家塢也行,但要和木蘭好,必須經過我這一關。」
見到丁母又恢復了「霸道」,父子倆雙雙苦笑。
「成!」丁文口上應付了,卻轉移了話題,「爸,聽說有人要買您的喜鵲花?」
丁父道:「這幾天被這事纏得無法安身,哪有心思管這些。唷,我忘記了餵料。」他連忙起身打理起那些金魚。
「媽,您看我和羅元急着趕回來,沒吃過早飯呢,我立刻叫他上來啊。就一碗撈麵,再加一個荷包蛋。」
一聽說兒子需要吃的,丁母忙不迭地去張羅吃的。
丁文則叫羅元不用在車上待命,然後打電話給桑木蘭,說家裏沒事今晚就回桑家塢。當倆人再次返還時,丁文多帶了被褥和過冬之類的衣服,羅元自然不會放過在老渡頭採買海貨的機會。
到達桑家塢時,夜幕已經降臨。摸魚一族的鄉親,有的在為今天的收穫而歡欣、有的在即將到來冬季而長噓,但不管今天收穫如何,回家的腳步總那麼匆忙。
月光下有些涼意。蘆葦盪如銀色的海洋,在海風勁吹下,波瀾起伏。偶爾傳來一兩聲海鳥沙啞的鳴叫,卻被風聲掩蓋得了無痕跡。
桑木蘭看着一撥撥鄉親離開了村的渡口,不時打招呼,卻是有些焦急了。
「文子,你若敢對不住藍子,別怪咱們兄弟不講情面。」
「就你想到護着她,我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嗯,知道就好!總之不能讓藍子察覺。」
......
桑木蘭靜靜地聽着倆人交談,那話題總圍繞着自己。她心裏頓覺堵得慌,還記得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家裏窮得讓她輟學,是他不斷央求着阿婆和父母資助,那時她正站在窗外聽得清清楚楚。從那時起,一顆種子已不知不覺地種進她的心裏,有時覺得他象哥哥,有時又不是,現在終於明白那感覺是什麼了......
「藍子,藍子,是你麼?」丁文試着喚道。
桑木蘭穿着一套白色的運動衣,倆人走近了後才發現她正木立於道邊,羅元用手肘輕碰了丁文一下,丁文會意地點頭。
「藍子,有沒推扳車來!」丁文故意提高嗓門喊。
「哦,你們回來啦。」桑木蘭展開笑顏迎上前,見到倆人又背又扛着行李。
「文子將家搬來了,」羅元嬉笑,然後狼嚎道,「鬼子駐進桑家塢,叫村里花姑娘們小心。」
「去你的。」丁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