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徒」,據說摸海的時候能講出一大堆有關女人們的話題,這不,一灌上黃湯就扯上這個話題。
酒敬一圈後,丁文抓來一隻小槍蟹,慢慢地剝着吃,邊聽聽桑良他們說笑。
小正說起桑良地糗事。
女人來到桑家塢的當天晚上,小良子說起夢話,結果一腳踹了下床。第二天摸海的時候,問起小良子怎麼臉青脖子歪了?原來是在腳踏板躺了一夜,醒來的時候嘴巴還咬着他兒子換下的尿布,哈喇子還濕了一大片。」
眾人指着桑良大笑。
「你們說怎麼着?小良子還蒙我們說:『和那女兒親嘴兒的滋味,咋就是童子尿的味道?』那天以後,他媳婦在上床前便審問有沒在想那個女人,小良子當然不會坦白,結果沒過幾天又跑到腳踏板上。」
眾人又一陣鬨笑。
桑良沒有絲毫慚愧,反而氣粗地說,這是男人本色。不象小正那樣,去人家家裏看親,連正眼都不敢瞧上人家姑娘一面。那姑娘半邊臉長象西施一樣皎好,結果一轉臉把他嚇跑,原來一塊大青痣貼在半邊臉。
「你敢說啦,還不是一樣熊樣。」
這平素相處如哥倆一般,象戲台唱丑角一樣鬥起嘴,果真是沒完沒了。
丁文過慣了恬靜地日子,偶爾湊個熱鬧也不錯。
九叔公在桌沿敲了長煙杆說起外公外婆的事。外公年輕時候在閩省當過兵,看中了當地的姑娘,整天想着辦法將姑娘迎娶回桑家塢來。有一日,外公穿着一身軍裝到了外婆家,面對外婆父母問起男方的父母,卻說父輩當過將軍。
說也實在,族譜里是有位先祖當過抗倭將軍,不過那也是明朝的事兒。後來外公退伍回桑家塢,跟來的外婆卻是從來不提這事,以後也沒再回娘家了,只是逢年過節寄些東西回去。
丁文暗笑,原來是這麼回事,有時幸福是否也靠人「拐來」的?
當眾人都散去的時候,廳堂里只剩桑春和丁文倆人。
「小文,桑良他們最近在說那房子完工後,有沒其他事情做?」桑春從遐思中回神,問了這事。
嗯,是該好好利用左峰那邊沙灘以南的低潮位地海灘了。在桑家塢沒有條件展溫棚種植蔬菜的條件,卻有着得天獨厚的養殖海產的環境。
「既然不養魚,就種紫菜吧。成本不高,這個時季下苗的氣候不錯。」
其實,丁文早些時候便想在礁岩上種些壇菜,但這壇菜受自然環境影響太大,不適合大規模養殖。而網簾式養殖不同,最主要能成片成片地養殖,在低潮位的海灘布上半浮式的網簾,潑上了紫菜苗,不用幾個月就可以次剪采了,工藝成熟、簡單。丁文還考慮到那地方魚群集結,該是個肥水地海域。
桑春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這個大頭外甥便說出個法子來,一聽投入不多便起了興趣。
丁文只能粗略地說予他聽。半浮式網簾式養殖紫菜,先在海灘上固定兩個竹架子,將網簾綁竹架上,一般選定上午九點至十一點潑苗。養殖期間,只需時不時去清理附來的藻類岩菜卻完全不同,在礁岩上還刷起石灰,待有一段時間後,才能潑上苗。
「我怎地將這事給忘了!」桑春猛拍起自己的額頭,說有人曾向他提起養殖紫菜的事兒。
「大舅,到時也順便幫我進些菜苗,但希望大伙兒不要拖過了潑苗的時季,動作快些應該能趕上時季。」
這潑菜苗宜在氣溫較低,若是氣溫太高,容易爛頭,當選這初冬之際較好。這樣留給鄉親們考慮地時間,免得再來個討論會什麼的,說了不做也白搭。
「小文,我明早馬上確定這件事。」桑文興奮地直搓着雙手,仿佛看到整片地菜田遍佈海灘,「他們不干,我自個兒先做。」
與上次挖塘養魚不同,桑春更中意這個海產養殖項目,恨不得連夜去召集大伙兒。丁文還是提醒桑春應儘早將那片海地劃分到戶,這樣才能讓大伙兒相互參照比較的效果。
回到校舍時,見桑木蘭倚在床頭編織毛衣。在這一兩個月,她已織了兩件顏色一白一黑地情侶裝。
「藍子,還沒睡下?別累着了。」
桑木蘭嫣然一笑,捲起了線團,卻聞丁文身上的酒味,推着丁文嬌嗔說:「又喝了酒啊!快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