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型,挺翹的鼻子很感性,大約有七八個士兵,邊說邊笑,還有人輕輕地哼着俄羅斯民歌,低沉動人。
王猛唰地拔出了匕首,第一個向野火堆附近走去,軍靴沉實地踩在鬆軟的亂草上,沒有一絲聲音,夏天的草叢裏總有豐富的鳴蟲和它們精彩的吟唱,也成了很棒的掩護。
中國官兵一個個輕巧地向前潛伏着,三個一組,慢慢地野貓一樣謹慎。
武功最好的霍元甲排長理所當然地和劉猛在一個小組,在他們面前,是俄軍的步兵掩護戰壕。
一個俄軍士兵正把草編的帽子遮掩到頭上,憤憤不平地咒罵着惡劣的天氣:「清國的天氣真是壞透了。」
「壞透了!」另一個兵活動活動身子,挪了挪下面鋪墊的油布,「要是這樣蹲下去,再有三天,我的腿就會壞掉。」
潮濕的戰壕里,他唉聲嘆氣地把槍扔到一邊。
「不要緊,只要你的那個東西不壞就行!」他的同伴嘲笑道:「否則,等我們打勝了仗你也享受不到美麗的清國姑娘。」
「打勝仗?呸!我們在大沽,北京的兄弟們還在監獄裏呆着呢!清國人也全是傻瓜!相反,這些傻瓜們把我們的前鋒部隊打得全軍覆沒!山海關的那個旅團完了,將軍不允許傳播消息,可是,誰都知道,他們只回來一百多人。」
「清國人真壞!」
引起了話題以後,這裏有四個官兵加入了山寨論壇,他們的聲音不高,一個上尉軍官叼着煙斗看了看,晃着精緻的馬鞭走了,還在路上悄悄地咪了一口薄鐵罐兒里隱藏的伏特加。
中國特工小組的官兵在俄軍的步兵戰壕的前沿小心翼翼地等候了半個小時,有一個倒霉的士兵甚至被迫澆灌了一頓俄羅斯「人造啤酒」。
俄軍掩護炮兵的主要兵力有一個營。五百來人,幾天來中國軍隊沒有進攻動靜,使原本緊張到極點的他們漸漸鬆懈了許多,他們開始輪換上崗。因此,今天夜裏,前沿戰壕里的堅守士兵只有二百多人,而真正蹲在戰壕里防禦的不到一百五。到了半夜的時候,留下少數人站崗,更多的人跑回了設置在後面七百米處的中國村莊的兵營里休息。
這時還是正規戰的年代,偷襲是令人不恥的,怯懦的行為。十五年前,在福建馬尾軍港,法國艦隊向中國福建海軍進攻,之前還專門派人送信,指出開戰的時間,非常紳士,非常可愛。
正因為了解這一點,為了減少損失,栗雲龍才暗下狠手,對準俄軍最為倚重的炮兵陣地進行斬首行動。
霍元甲矯健的身姿在黑夜的海洋里閃了下,戰壕里的一名俄軍士兵就被匕首切斷了脖子。
王猛在另外一個俄軍士兵的肩膀上拍了下。
軍人都有條件反射般的動作。俄軍士兵自然地抬頭扭轉,露出了空虛的咽喉。
匕首划過,只受到一些柔軟的阻礙,用力後是流暢的哧聲。
正面戰壕的四名士兵被幹掉了。
第五名士兵在睡袋裏舒服,王猛稍一摸索,毫不猶豫地比到了要害位置,深刺一刀,再旋轉。
這時,小雨更加密集,連那堆火也漸漸熄滅,天色更加暗淡。
牢牢地記着白天觀察的地理環境,王猛等人迅速穿越了步兵的戰壕防禦線,切入到了炮兵陣地上。
戰壕後面二百米,有一些樹木遮掩,還有幾堆火。俄軍並不畏懼寒冷,相反,對炎熱的天氣很反感,生火只是為了照亮,為了不太鬱悶。
中國的特戰小組猛虎般撲了上來。
「誰?」一名機警的俄軍官剛站起來拉上褲子。
一陣冰涼切入他的頸項,封凍了他渾濁的意識。
火堆旁的俄軍官兵都在雨具的遮掩下進入了夢鄉。步槍架在火堆旁。
遠處突然傳來了幾聲威嚴的野獸吼叫。
一個俄兵驚醒了:「老虎!」
「不要緊,有火,它們不敢來的!」另一個兵安慰着他。
兩隻睡袋在地上滾了下就安靜了。
幹掉了炮兵陣地上看守的三十多名官兵,他們控制了所有的大炮。
「點火!」
用炮彈火藥製造的炸藥包堆放到了大炮膛里,等幾個士兵傳遞消息都做好了以後才開始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