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聯繫車的事兒,我這幾天跑了跑。桑塔納2000,新車十八萬,本地的銷售商說要提車最快得一個月。要是去濱江提車能快點,估計得半個月。還有捷達……」
「買什麼桑塔納、捷達?就沒有好點的車?」
「哦,我還看了豐田……」
「打住,德系、美系的看沒看?」
楊睿高興了,搓着手說:「我還真看了,奧迪100還有別克世紀,奧迪是九五年一月份的車,2.0的,要價二十五萬;別克世紀是95年進口的,要二十六萬不講價。」
別克世紀怎麼樣余杉不知道,但他知道奧迪100,這貨到了97年搖身一變,成了奧迪a6,堪稱一代神車,單看外表這車就算放到15年都不過時。不過奧迪100的造型實在不怎麼樣,余杉覺着這貨就是掛着奧迪標的桑塔納。
他琢磨了下,當即拍板:「就奧迪100,你試試車況怎麼樣,行的話就買下來。」別克世紀屬於進口車,壞了維修費用且不說,單說按月計算的等待時間余杉就受不了。奧迪100是合資車,檔次夠,保有量大,配件好買。
楊睿心潮澎湃!他在部隊裏摸過212吉普,在刑警隊開過麵包,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能開上奧迪。這小子眉開眼笑,後槽牙都樂出來了,急不可耐的說:「行,我現在就聯繫車主。余哥你等我信哈!」說完丟下戰友丁大侃,急吼吼的奪門狂奔而去。
房間裏只剩下了余杉跟丁俊兩人。
坐在沙發上,余杉遞給丁大侃一根煙,問道:「事情查的有眉目了?」
丁大侃自己點上煙,眯着眼噴雲吐霧,沒正面回答,而是說:「徐惠都已經離開育才小學了,我還有必須繼續查張長貴麼?」在丁大侃看來,余杉要對付張長貴,完全是因為徐惠。
余杉愣了愣,沒想到丁大侃會這麼說。他說:「查啊,當然要繼續查。」
「得嘞!」丁大侃說:「既然您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實話跟您說吧,那老小子的事兒我查的差不多了。」
余杉不動聲色,示意丁大侃繼續說下去。
丁大侃說:「張長貴,男,年齡……得,這些基本信息估計余哥你也不感興趣。那我就直接說您感興趣的。張長貴在育才小學分管後勤,算是個肥差。他能進到育才小學,靠的是跟校長有點親戚關係——校長是他媳婦的遠房二叔。張長貴這人平時不太檢點,很早之前就跟鐵路一小著名的破鞋胡雪梅搞在了一起。除此之外,這老小子偶爾還找找野食兒。」
頓了頓,他接着說:「對付張長貴無外乎兩條,要麼在錢上,要麼在女人上。他媳婦是出了名的醋罈子,我可以一直跟着張長貴,等他去找胡雪梅,立馬給他媳婦通風報信。」
余杉搖了搖頭:「沒什麼意義,張長貴那人出了名的厚臉皮,丟臉的事兒他不在乎。」
「那就從錢上着手。他負責後勤,專門在一家文化用品商店採購。不用想也知道,這裏頭一準有貓膩。趕巧了,那家文化用品商店最近正往外出兌。余哥你要是不差錢,乾脆兌到手,到時候拿着賬單找上門,絕對夠那老小子喝一壺的。」
這年頭的採購絕對是個肥差,各家店貨品差不多,價格差不多,從哪家店採購完全憑採購的個人傾向。身為店主,要是不把採購答對妥了,就別想談成生意。
虛價,超值發票,回扣……這些不用想也知道,張長貴那老小子肯定都幹過。繼續往下分析,那些回扣不可能全都落進張長貴的腰包,估計他也就拿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頭都得孝敬他媳婦的遠房二叔。
余杉相信張長貴對他媳婦的二叔絕對沒那麼實誠,做的賬裏頭肯定有水分。這事兒如果捅出去,老小子還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於是他開始認真的核算成本:「那家店兌下來得多少錢?」
丁大侃看着不靠譜,辦事兒真不含糊,張嘴就來:「我跟店主談了談,那房子還剩倆月到期,值錢的主要是店裏的貨,差不多五萬塊錢能拿下。不過要對付張長貴,還得多出點錢,把店主手裏的欠條拿到手……嘖,撐死了再加個三、四萬。」
余杉不假思索的說:「行,你去談談,把那家店兌下來。」用不到十萬塊對付張長貴值不值?對於余杉來說簡直太值了!
057再見了張長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