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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袁的一番話,讓眾人心中恍然,大半都已經先入為主的接受,畢竟年輕人爭風吃醋、出手誤傷,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而且肖月寒大弟子要與其獨女肖夢陶結親之事,這些人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孫袁之言聽起來更加可信。
陸熔天點了點頭,板着臉說道:「你的錯,為師以後再罰。」然後他又向眾人說道:「諸位師兄弟,事情就是這樣,該如何處置,請各位師兄弟衡量,替陸某慘死的弟子作主!」
「閔師侄,當時的事情,是不是這樣?」李易焱並沒有直接表態,而是先問了閔君子一句。
很顯然,這個時候,並不能只聽一面之辭。
閔君子恭敬的回道:「回稟師伯,剛才孫師兄所言,有失偏頗。弟子並無與柳師妹糾纏不清,而是她妄圖勾引,被弟子斷然拒絕。此外,肖師妹並沒有帶劍而來,這柄利劍兇器,來自於烈火堂另一位師弟吳莫之手。弟子來到此谷,也是中了柳師妹的奸計;肖師妹二人來到此谷,也是被烈火堂的吳莫師弟引來的。至於肖師妹向柳師妹刺了一劍,確有其事,但那是柳師妹故意激怒肖師妹,並不閃不避主動承受這一劍的;而且肖師妹及時收手,劍鋒入肉不深,柳師妹又為何會死?為什麼吳莫師弟要引肖師妹二人來谷中?為什麼孫師兄的出現時機為何那般精確?為什麼肖師妹被激怒時,隨手就能取到吳莫師弟的利劍?這些事情未免發生的太過巧合!」
木易聽的是連連點頭,閔君子所提出的幾個問題,都是他剛才已經想到的疑點,整件事情,明顯是一個佈置精妙的陷阱。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本堂故意陷害你們?」陸熔天怒道:「哼,你把罪名都推到本堂已死的弟子身上,想要死無對證麼!」
「原來如此!」李易焱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說道:「正如陸師弟所言,死無對證。如今本堂弟子柳師侄已死,無法佐證她與閔師侄在此處究竟發生了什麼,此事便不予追究。但有一點已經由雙方證實,肖師侄的確已經出手傷人,而柳師侄也的確死於劍鋒劍氣之下。肖師弟,根據宗門規定,令愛已經犯下誤殺之罪,你可認同李某的看法?」
肖月寒神情凝重的看了肖夢陶一眼,肖夢陶愧疚的點了點頭,承受自己的確出手。
只是出手之後,究竟是誤傷、還是誤殺,差別極大。
誤傷只是懲處一番便可,肖月寒甚至可以以堂主身份將其免去;
而誤殺,卻是難以推卸的死罪!
可是,他們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這只是誤傷,而且柳青青的確已死,除了劍傷外,也沒有其他傷處,這一切,都對肖夢陶極為不利。
肖月寒輕嘆一聲,說道:「李師兄為人公正不阿,肖月寒當然同意。不過,肖某隻有這一個獨女,還請各位師兄弟從輕發落。肖某願意親自替死者戴孝,以示愧歉!」
「師父,這怎麼可以!」閔君子大急,以肖月寒善藥堂堂主的身份地位,若是為烈火堂的一名內門弟子戴孝,只怕他們善藥堂的弟子,以後見到烈火堂的師兄弟,都抬不起頭來!
「住口!」肖月寒厲色喝道:「這件事情,你也要負一半責任!」
閔君子臉色一白,不敢再多說什麼。
「夢陶,還不認錯!」肖月寒又向女兒沉聲說道。
肖夢陶雙膝一跪,行拜罪之禮,平靜的說道:「弟子知罪,願一力承擔,不要連累本堂上下人等!」
李易焱點了點頭,說道:「肖師弟既然開口求情,而肖師侄也誠懇伏罪,這又是無心之過,自當從輕處置。陸師弟,死者是你的弟子,該怎麼處罰,由你決定吧。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因為這個意外,而壞了我們兩堂的和氣!」
「哼,這個李易焱,是要做和事佬!」陸熔天心中暗道,不過,他也知道此事疑點重重、必須要見好就收,原本就不打算弄的太大,如今在眾堂主級別的修士面前,大大折損了肖月寒的顏面,目的已經達到。
陸熔天略一沉吟後說道:「既然連一向自居秉正的肖師兄都親自求情,陸某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陸某為人師父,也必須要給枉死的弟子一個交代。肖師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