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火炮部對也依然能夠壓制對手,這就是他的優勢。
在夜空中,最後的照亮彈也被打了出去,一發接着一發的試圖要照亮一切,但那可憐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簇的陣地,士兵被迫將自製的燃燒彈投擲出去,那些都是伏爾加和其他洋酒,甚至日本清酒的酒瓶加上煤油,或者是汽油之類的燃燒物,將陣地上照亮。
隨着天空即將明亮,日軍此時也不在顧及火光的照耀,他們瘋狂的夾雜着辱罵和最後的意志,從各個方向衝出來,陣地上已經挖了很多淺坑,讓戰場變得無比凌亂,日軍的士兵們就從那些地方跳出來,快速的沖向陣地。
雙方的機槍都儘可能的壓制對手,但在這個時候高出十二米就是最好的條件,宋彪的俄軍部隊竭盡所能的揮霍彈藥,試圖阻止日軍靠近,但在幾萬名日軍士兵瘋狂的一衝擊下,還是有大量的士兵衝到陣地前沿。
俄軍和滿洲步兵師的士兵們突然衝出來,用霰彈槍將沖在最前線的日軍士兵打飛,就像是用一條巫師的鐵掃帚橫掃過戰場,一瞬間將所有敵軍士兵都刮的遍體鱗傷。
密集的霰彈就像是一道鐵幕,而那些日軍士兵則像是集體撞在了最堅硬的鐵壁上,一起倒了下去。
戰場上瀰漫着霰彈槍的白色磷煙。
詭雷一如既往的成為滿洲步兵師的殺器,在這個時候紛紛爆炸。將衝鋒陷陣的日軍士兵們轟的七零八碎,到處都是殘肢和失去肢體而慘叫的士兵。手臂、腿都會飛炸開,甚至有整顆的戴着藍黑色軍帽的腦袋被炸離身體,血腥無比跌落出十幾米遠,然後還用那雙眼睛看着城牆的方向,或者是自己的身體。
一切都變得格外殘忍,仿佛是回到了黑溝台會戰的那一刻,甚至比黑溝台會戰還要殘忍一百倍。
這裏是日軍的地獄,也是俄軍的地獄。
宋彪將手裏僅有的照明榴彈都打出去,隨即就用他的殺傷榴彈攻擊遠距離的敵軍陣地,試圖將那些日軍機槍陣地打散。他不停的在城牆上更換垛點。防止被日軍用野炮轟下城牆,即便日軍可能也看不到他。
天色漸漸明亮。
日軍新調來的第10師團和兩個步兵聯隊就在這短暫的不足30分鐘的進攻中損耗殆盡,瘋狂的馬克沁機槍再一次在日俄戰爭中證明它才是戰爭中最邪惡的屠戮電鋸,超過兩萬名的日軍士兵死傷在這不足四百米的防禦圈內,屍體堆砌了一地。血流早已成海。
日軍甚至已經做了數百具二十多米長的板梯,以及數以千計的炸藥包,試圖在第一時間進攻城牆,但這一切都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就被丟棄在前沿陣地上,屍體堆積如山。
當第一縷晨光穿過牆垛照射在日軍的陣地上,兒玉源太郎參謀長冷的宛若一尊毫無表情的雕塑般站在那裏,他穿着黑色的軍裝,佩戴着白色的手套,佩着一柄精緻的軍刀。
他如此冷漠的立足於此。內心深處的痛苦是別人所無法體會的,自詡為帝國在這個時代最為優秀的將領的他已經竭盡所能,卻依然未能敲開這道銅牆鐵壁。
他在陸大擔任校長之時的學生安東貞美中將犧牲在陣地上,距離他只有兩百步的距離,身體上的日本之血早已流盡。
看着學生的屍體,他的心靈深處有一種莫名的痛楚。
第一軍參謀長藤井茂太少將畢恭畢敬的站在兒玉源太郎的身邊。沉默無聲,過了良久才問道:「總參謀官閣下,是否還要繼續攻擊,我軍仍有兩個後備步兵旅團正在待命!」
兒玉源太郎抬手示意不用了,道:「藤井君,遼陽會戰已經終結了,就在我這裏畫上句話,我們的對手是一個極其高明的將領,他從一開始就牢牢的將我們牽制住,一直讓我們誤以為再加把勁就能攻破此地,實際上總非如此。我們只是用帝國最英勇的步兵去交換他用廉價勞力堆積起來的防線而已,我以為,守在遼陽的這位別奧.弗拉基米爾.宋上校才是俄軍在此次戰爭最為高明的將領,如果青木大佐所取得的情報是真的,這確實是一名支那將領,對我們來說才是這場戰役中最為糟糕的消息。我想,在我有生之年已經不太可能有機會和他交手,也許下一次擔任總參謀長的人就是你,再遇到這樣的名將,你不要再採用常規的戰術,因為那是沒有意義的。」
「嗨!」
藤井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