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來時,鎮口一家竹籬小院內正有個婦人在淘米,在她的身後,還有一位年約六七歲的幼童吮着右手兩指,直愣愣的瞅着他們。
隨後彎腰淘米的婦人也發現了他們等人的存在,不由的皺了皺微黃的雙眉,抹開擋住視線的幾縷頭髮,面帶疑惑的看向郎飛。
「這位大嫂,敢問小鎮上可有歇宿之處?」郎飛抬了抬背後昏迷的青霞仙子,對着婦人問了一句。
婦人聞言,面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答道:「你們是?」
「哦!」郎飛微微一笑,答道:「我們來自西南內陸,此去京城探親,不想半途上家姐病倒,因至此處病情加重,無奈之下也只得打算逗留幾ri,待家姐病好後再上路。」
郎飛這話說的可謂是破綻百出,不過婦人在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後,卻仿佛見到闊別已久的親人一般,忙放下手中的陶盆,一臉殷切的迎了出來。「這位兄弟,鎮上是有三兩間客棧,不過都是簡陋之極,若你不嫌棄,不妨在我這裏暫住幾天,有我娘兒倆從旁照料姑娘,總也好過客店中那些毛手毛腳的小二。」
「也罷,既是大嫂盛情相邀,我等三人便打擾了!」說完,便隨着婦人走入院子裏。元剎尊者冷冷的掃了郎飛的背影一眼,亦跟了上去。
待安頓好青霞仙子之後,早飯也已做好,婦人又殷切的勸二人一道食用。元剎老嫗自是沒心情吃這些東西。不過郎飛在看到幾碟蒸筍、鹹魚等醃菜,以及熱氣騰騰的稀粥之後,卻忽然想到了小時候在青牛鎮上過的ri子。於是便坐了下來,一面吃,一面和婦人談起了他們家的情況。
和郎飛想像一般無二,婦人的男人是個漁夫,天還不亮的時候便外出打漁去了,通常要到傍晚時分才能歸來,這期間,家裏便只剩她與年紀尚小的「七兩」。
聞聽此名,郎飛偏頭看了一眼正吃的滿嘴油光的小男孩兒,細問其下,才知男孩兒這個名字倒還頗有幾分來歷。說當年婦人生「七兩」時早於產期一月,其夫不知,仍舊天不亮便出海打漁去了,也不知那ri怎麼了,一網下去,居然打上來一條珍稀的虎紋魚。其夫大喜,未等傍晚便回到鎮上,並於鎮西王員外家換得七兩黃金。
等他回到鎮東時,這才聽鄉鄰向他賀喜,說他夫人生了個男孩。於是乎,這「七兩」之名便因此定了下來。
聽得此話,郎飛打量胖嘟嘟的「七兩」一眼,展顏一笑,指尖掠過洞天戒,反手間掌心便多了一隻泛着點點青光的劍形玉符,隨後遞到「七兩」面前。
小「七兩」正埋頭扒着碗裏的米飯,忽然察覺眼前有異,小臉一抬,便看到一隻玉劍送到了自己面前。見此,小傢伙怔了一怔,繼而臉上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伸手便將玉劍抓過,拿在手上反覆把玩。
見到這一幕,婦人也愣了,因小鎮很是富裕,玉佩、玉鐲之類的她不是沒見過,就在她的床頭櫃裏還有不少男人買給他的玉質首飾。可不知怎麼地,直覺卻告訴她,小「七兩」手中這塊劍玉符,只怕比那些東西都要貴重。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七兩,快還給叔叔。」婦人向着小男孩兒呵斥道。
小「七兩」聞說,雖然眼睛裏滿是不舍,卻還是咬咬牙,將手中的玉符遞了回去。
郎飛見狀又是一笑,不去接那玉符,反是伸手摸了摸「七兩」的小腦袋瓜,對着婦人言道:「牛大嫂,此物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便算作寄宿之禮,贈與『七兩』耍玩吧。」
「這……太貴重了,萬萬使不得!」
婦人還待推脫,郎飛卻是緊蹙着眉頭,說道:「牛大嫂,你再推辭,就是把我往外趕了。」
「那……既是這樣,『七兩』還不謝過叔叔。」聽到郎飛的威脅之言,婦人這才應了下來。
「謝謝叔叔。」小傢伙脆生生的道了句謝,匆匆扒盡碗中的米粥,歡呼雀躍的跑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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