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該當如何?是離開此地?還是……」
「公子,雪婭想去尋得亡父遺骸,也好以秦賊狗頭祭拜我父在天之靈。」見眾人盡皆望向她,雪婭躊躇片刻後突然眼圈一紅,幽幽說出如此一番話來。
郎飛聞言點點頭,道:「那雪婭可知你父親埋葬於何處?」
「這……」雪婭搖搖頭,沉吟片刻又道:「我父冤死獄中之時,我與娘親以被發往汴州,後來丁伯父差人看望娘親時提及他曾親往天牢收殮,只是不知獄司出於何種考慮,竟然推說以被人認領,拒絕了丁伯父的請求。」
郎飛聞言冷笑一聲:「區區一個獄司安敢得罪頂頭上司?其背後應是有人撐腰吧。」
「唉……」雪婭幽幽一嘆,眼圈微微泛紅,悽然道:「我父含冤身死獄中,可死後卻連屍身都不讓收殮,因而無法納入宗祠族譜,到如今,已是做了整整七年的孤魂野鬼。」
「嘿,想來這天牢中應該仍有記得此事之人,咱們到那一尋便知。」話罷,考慮到天牢乃是污穢之所,郎飛攔下小芸與方清寒,只帶了雪婭與朱罡列二人出門。
待來到院中,晃眼撇到朱罡列手中還拿着毯子包裹,郎飛微微一愣,疑道:「呆子,你手中的可是?」
呆子撇着嘴道:「不錯,正是秦狗項上人頭。」
郎飛忙將雪婭拉的遠離,不解的道:「你這夯貨,為何不將它收起,卻憑白拿着嚇唬人。」
「好你個飛哥兒,你自己不拿,讓俺拿着,卻還如此多事,這秦文是個什麼東西,若將其放在須彌帶中,俺還嫌它污了俺的寶貝哩,俺就這麼拿着,你休要管,如若不然,你自己來拿便是。」
「呃」郎飛聞言錯愕,只好由着他如此。
轉眼三人走出客棧,剛一來到街上便察覺到一絲異常,按理說這等天子腳下主街,即便是入夜,亦該繁華依舊,可是眼下的情形卻是大有不同,過往之人無不行色匆匆,一臉肅然。而本該喧鬧的街市,各色小販也盡都早早收攤而回。眼見如此景象,郎飛驚疑之下將神識放出,待掃過周圍街區,這才發現整個千陽城已經實施戒嚴。
「飛哥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罡列同樣不明所以的問道。
「沒什麼,咱們將秦文殺掉,這大周官府若沒點反應的話怎能說得過去。」
「那……那要不要通知小芸與方師姑暫時躲一躲?」
郎飛擺擺手道:「無需多心,想那雲磯道人不會不知是我們做的此事,由他從中周旋,周國那老皇帝斷不敢拿我們怎麼樣,而眼前的情景,想必是官府用來做做樣子,安撫民眾的舉措罷了。」
聽到這裏,朱罡列也明白過來,點點頭後,不再多言。
「走吧。」神識在千陽城內探查一番後,郎飛招呼朱罡列一聲,牽着雪婭小手,徑直往那陰氣最重的方向走去。
躲過數隊兵勇,前行須臾後,郎飛三人來到千陽西郊一處靜謐之所。
望着不遠處隱現的火光,以及半空影幢幢的銳木橫欄,郎飛緩下腳步,對雪婭道:「前方不遠應該就是千陽大牢,未免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與呆子先行開路,雪婭,你先在此稍後片刻,待我們掃平障礙,到時再來接你。」
「嗯,公子放心去吧,雪婭省得。」
聞她所言,郎飛點頭一笑,接着招呼呆子一聲,運功化作兩道黑影,縱身沒入幽暗之中。
盞茶時間後,雪婭見到前方不遠人影晃動,接着走來兩人,待到近前,在月光下瞧得清楚,正是郎飛與朱罡列二人。
「好了,走吧。」見到雪婭,郎飛招呼一聲,接着牽起她的小手往回就走。
片刻後,三人來至一片陰氣逼人的建築群里,只見當先一道半開的鐵鑄大門,其上掛一巨匾,正是那「千陽大牢」四個大字。
「走,進去。」被郎飛拉着進入鐵門,雪婭這才看到門旁兩個守衛早就昏倒在地,順着門內通道再往前觀,只見每隔十米左右均有兵勇倒地,想來都是被郎飛與朱罡列二人放倒的獄卒。
走進大牢之後,郎飛不再說話,只是拉着雪婭一味的前行,待走過百米長短的通道,沿一石階蜿蜒向下,約莫走了十數米的距離,借着石壁上的火把光輝看到下方乃是一石砌大廳,其中放着桌椅板凳,